水溶雙眉越鎖越緊,"代代單傳"?那,那他太子的桂冠是甩都甩不掉了。
"父皇原是打算好了,你納了林氏和月氏之後,與月氏同房便可用藥,這樣林氏就會誕下皇嗣,任誰也撼動不了她的地位,你又何必辭朝而去呢!"水轅握著水溶的手,輕輕的摩娑著。"至於廣納嬪妃,也是平衡朝廷勢力一個手段,只要你心裡把有玉兒,又何必在意形式呢?"
唉!水溶心裡長嘆一聲,生於帝王之家,想順心如意地過自己的日子太難了。忽然水溶俊臉一紅,他猛地一抬頭。
"父皇,那元妃娘娘?"
"哼!這個賤人,不知哪裡偷來了野種,竟敢混淆皇室血統。你讓北冥去查,一個月之前可有可疑之人到過鳳藻宮。朕必讓這賤人不得好死。"水轅氣得雙拳緊握,牙齒咬得咯咯做響,恨不能立即食元春之肉,飲元春之血。
"是,父皇放心!"皇宮內苑出了這樣的醜聞也是水溶不樂於見到的。
"溶兒,後日便是你和玉兒太婚的佳期,到時候還找不到玉兒你當如何?"水轅壓下心中的煩悶,轉而問道。
"無論如何婚禮都要如期舉行。"玉兒出走事無論如何不能傳到民間去。省得給好事的大臣拿此當由頭找玉兒的不是。
水溶下定決心,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也要把玉兒找回來。更何況玉兒才走,一定不會走太遠,北冥的眼線遍佈天下,尋找玉兒應該不費吹灰之力。
"如期舉行?"水轅聽得莫明其妙,溶兒竟要舉行一場沒有新媳婦的婚禮嗎?
"只要花轎從林府出來進了東宮,玉兒就是我的太子妃。"水溶做好打算,先給了玉兒名份,人再慢慢尋訪。大婚之後,以太子妃體弱為由,暫時不見朝廷命婦。水溶相信玉兒早晚會平安還朝的。
水轅則皺著眉搖頭,"若是大婚一年後,還沒找到玉兒,朝臣和百姓向太子妃要皇室子嗣,你如何應對?若是此事傳揚出去,你和玉兒豈不是多了條抗旨欺君之罪?"
水溶沉吟片刻,抬頭道,"父皇此話有理,兒臣有信心儘快尋回玉兒。"水溶依舊能感覺得到黛玉的呼吸和心跳,她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溶兒,為父倒有個法子,不但解了你的圍,也能解決鳳藻宮的事,更能給你和玉兒爭取點時間。"
"請父皇明示。"
"溶兒,你看此計可行否?"
...
父子二人低聲密語,定下一計。
當日正午,水轅詔告天下,元妃娘娘有喜普天同慶。
誰知當日下午,太子手書詔告天下,聖上忽染怪病,太子監國。因聖體違和,太子大婚事暫且推遲,待聖上身體安康太子再行嫁娶之事。
皇宮接連發出兩道聖旨,朝臣和百姓們都大眼瞪小眼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如今再說黛玉。
雲雀使計,著黛玉和紫鵑等人換了侍衛的衣裳。大家夥趁亂混入兵丁隊伍,兵丁們喊喊殺殺不過是吶喊助威。
趁人不備,向個假裝成巡邏小分隊,躲進了瀟湘館竹林深處。當日黛玉曾計劃沿竹林密道往櫳翠庵下山逃離賈府,此次輕車熟路,主僕幾人出了竹林直奔櫳翠庵。
"什麼人?"對面兵丁高喊一聲,嚇得黛玉等人心跳漏了一拍。
"姑娘莫怕!"雲雀已打定主意,這裡離櫳翠庵只有幾步之遙了, 大不了和這些兵丁拼了,只要進了櫳翠庵,一隻腳就踏出林府。丁欽和雨兒已經在侯命了,這次無論如何要把姑娘帶回茜香去。
雲雀正天馬行空地想著,對面二十幾名兵丁已將黛玉等人圍住。不待雲雀動手,只見一道藍光閃過,那二十幾個如同木雕泥塑一般靜止不動了。
黛玉只一眨眼的工夫,那道藍影已如閃電般躍往梅林深處。
雲雀張大了嘴巴,驚呼一聲頓時喜上眉梢。
"姑娘,快走吧!"雲雀彎腰背起黛玉小跑著進了梅林,鴛鴦、紫鵑等人跟著,眾人進了櫳翠庵。
妙玉早已脫了道袍,換了一身乾淨立落紫色小衫,一頭青絲用紫色碎花的頭巾裹著,手裡按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丁欽低著頭規規矩矩地站在妙玉身後。
"見過師叔!"雲雀揹著黛玉一進庵堂,妙玉就搶先一步跪倒在雲雀面前。
"起來吧!"
黛玉這回徹底是傻眼了,妙玉稱雲雀為師叔?這些人網一樣張在自己身邊,他們究竟和自己什麼關係。黛玉滿眼的疑惑,鴛鴦和紫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昔日仙姑妙玉脫了道袍卻是如此清麗的模樣,當日她對賈母都不曾像對雲雀這般恭敬過了,雲雀這丫頭到底什麼來頭?眾人都在心裡畫魂。
"姑娘,雲雀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咱們還是先離開吧!日後雲雀慢慢和你解釋。"
黛玉回身望了一眼瀟湘館,漂亮的眸子蒙上了水霧,瘦削的兩肩因激動而抖動著。
"既然跟你出來了,自然信你。"黛玉勉強衝雲雀笑笑。
"雨兒,你師尊呢?"雲雀衝著妙玉問道。
"師尊已在山下侯著林姑娘,咱們走吧!"妙玉臉上沒有了那層清冷,看起來溫婉可人。
"好!姑娘請!"雲雀再次背起黛玉轉到櫳翠庵後山門,眾人下山一輛華麗的馬車已經在侯著了。車轅上坐著的正是方才那們鶴髮童顏的藍衣人,他正慈眉善目是瞧著黛玉淺笑著。
黛玉接觸到那目光,忽如一縷甘泉泌入心田一般,那藍衣人她彷彿生來就認識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