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吐了吐舌頭,"您老人家怎肯輕易下山?這其中必有緣由。"
"你這丫頭,咱們離京可是越來越遠了,你不去會會你那情郎?"藍衣人戲謔地說道。
雲雀挑了挑蛾眉,她可是早做好打算了。留在古格她只是東王妃,還不如拐了東青到茜香女國,讓他做公爵郎君的好。"不勞師傅費心,天一黑我自回去帶他來給您老人家磕頭。"
一行人並不驚慌快馬加鞭,天黑之前眾人來一座高山腳下。山根底下有一處廢棄的莊園。籬笆牆東倒西歪,遠遠瞧著院中一處低矮的泥草房裡發出暈黃黯淡的光,映著一地薄薄的白雪更顯得孤寂。
藍衣人勒緊馬韁繩,高高舉起右手。眾人在此莊園前止步,"師傅,咱們就住這兒?"雲雀揉了揉眼睛,那兩間泥築小草房如何住得下這麼多人?
藍衣人沒理會雲雀,他跳下車長身而立,背著手往莊園深處瞧去。四十年了,那燈果然還亮著,也不知道他把這園子經營得怎麼樣了。
雲雀奇怪地看著師傅,她近前推了推柴門了,"啪"那門卻應聲而倒。
"吱鈕"一聲,泥房柴門推開,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家人彎腰駝背地提了個破燈籠走了出來,"誰啊?"聲音蒼勁有力。
雲雀一愣,這聲音中氣十足,這老人家不該如此模樣才對。"老人家,路遇此處借宿一宿。"
老人就似的沒聽見雲雀的話似的,他挑高燈籠往藍衣人身上照了照。
藍衣人雙目炯炯,忙將雲雀推到一邊。藉著燈籠微弱的光,他將拇指上的黑玉指環在老家人面前一晃。老家人眯縫著眼睛細細瞧看,忽然嘴一撇眼一閉,屈膝跪地磕頭,"嗚嗚"地哭出聲來,"少爺,老奴可把您等回來了。"
"林俏,你這把老骨頭還活著?快,快起來。"藍衣人眼裡也閃爍著淚花,沒想到這有生之年還能見著他,這真是難得的喜事。
"沒等到少爺,老奴不敢死啊!"老家人忽然腰不彎了背駝了,臉上斑駁的紋路都淡了許多。
"原是裝的可憐相。"雨兒心裡嘀咕著。
"師傅,你,你們認識?"雲雀半晌才反映過來,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美眸。師傅不是說,他有四十幾年沒下高山了嗎?如何卻和古格京郊的老人相熟呢?
"先收起你的好奇心吧!還不安排大夥進去。"
"哎!"雨兒和雀兒應著,鴛鴦、紫鵑已上了黛玉的馬車,黛玉仍在熟睡當中。
"林俏,年紀都一大把,快別哭了。待會倒讓小輩們笑話。"藍衣人攜著林俏進了莊園。
"公爵,這房子拉姆如何住得?"丁欽皺著眉發愁。
雲雀長出了一口氣,"湊合一夜吧!"師傅在此處與故人重逢,今夜無論如何要住在這裡。好在除了姑娘和紫鵑他們幾個,眾人都是習武之人了,或坐或臥這一夜怎麼都好將就。
"鴛鴦,這是到哪兒了?"黛玉這一覺睡得極為香甜,馬車停在茅草屋前,她才悠悠醒轉。
"姑娘口渴嗎?"紫鵑遞上溫茶,出了京城紫鵑和鴛鴦等人都倍覺無助。只能任由雲雀安排日後的生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