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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車到山前行險路(7)

"臣妾恭迎萬歲。"元春堆著笑迎到宮門口,水轅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她尚且平坦的腰身。

"起來吧!"水轅冷著臉也沒用手相扶,便先行走進了鳳藻宮。

元春提心吊膽侍候著。

北冥奉水溶之命連夜出京,將饅頭庵柴房裡睡著的王夫人秘密帶押回明園。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午後,賈璉護著賈赦回了榮國府。賈赦果然聽話,賈璉讓他坐,他便坐,讓他吃他便吃,不多時就昏昏欲睡倒在了床上。

賈璉看著床上的人 冷笑,活該你罪有應得,暫且讓你多活兩日吧!

"璉二爺?"賈璉剛要出去命人去給賈母和賈政送信,卻和一個年輕的小媳婦走了個碰頭。這漂亮的小媳婦賈璉瞧著眼生,她身後的費婆子賈璉卻認得。

"二爺,這是老爺新納的太太。"費婆子急忙諂媚地介紹著。

賈璉見著此等尤物,心兒卻如螞蟻在咬似的癢癢起來。

蒼妍媚眼橫波,風情無限。賈璉的心思她瞭如指掌。

"費婆子,我的手帕落在房裡了,你去給我找找。"蒼妍跟費婆子說著話,眼神卻一直停留在賈璉的臉上。

"是!"費婆子更是沒什麼看不懂的,再說老爺房裡的小姨娘哪個和二爺沒有一腿啊!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璉二爺?"蒼妍揚起美豔絕倫的小臉,一雙小手不安分地攀上賈璉的胸口。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許是守著什麼人就學什麼人,賈璉自小跟著賈赦長大,哪能一點不沾他的毛病呢?他當即將蒼妍按在牆壁上,剛要行不詭之事。 就聽外面賈政扶著賈母到了。

賈璉急忙將蒼妍推開,理好衣襟,到門口去迎賈母和賈政。蒼妍倒也會看眼色,也繫好釦子抹著眼淚立在賈赦床頭。

"璉兒,你倒說說這怎麼回事?"賈母拄著柺棍,一口接一口地喘著粗氣。

賈政一旁也附和地問著。

"刁民誣告而矣,刑部已經審查明白了,老爺折騰一天累了,這會睡得正沉。"賈璉輕描淡寫。

"哪來的刁民啊?京城多麼名門望族,人家怎麼不告別人,專門告他。唉!"賈政和賈璉一左一右扶著賈母來到賈赦床前。賈璉搬了把椅子請賈母坐下,賈母盯著頭髮白了一半的兒子不住地搖頭嘆息,今天他僥倖回來了,就他平時飛揚跋扈的性子,早晚刑部還得拿他。解決了明天的事,一定帶著一家老小回鄉種田,過幾年太平踏實的日子。

蒼妍看著床上的賈赦心裡極為厭惡,卻不敢在臉上帶出一星半點來,她用手絹假裝拭淚,悲悲切切地垂著頭。費婆子取了條蒼妍的手絹,這會她也守在賈赦床頭。

"費婆子,這小媳婦是誰啊?"賈母指著蒼妍問道。

"老太太,蒼熊將軍聽說大太太沒了,就把他妹子說給咱們大老爺做添房。"沒了邢夫人撐腰,費婆子這一小天對蒼妍可是極盡奉承之能事。

"哦?"賈母衝蒼妍招了招手,"來,讓我細瞧瞧。"

蒼妍止住悲聲,來到賈母面前。抬起眸子,忽然覺得在哪兒見過這老太太,可一時又想不直起來了。

賈母腦海裡靈光一閃,這美人怎麼如此熟悉?細想想記憶裡卻沒有這樣的一張臉。

"老太太。"蒼妍納福後,把手遞給了賈母。

"瞧著你不像外邦人氏?"賈母眯著眼細看,這美人身量苗條體格風騷,倒是個難得的尤物。只是這年紀跟了赦兒,豈不白白糟蹋了青春嗎?

"回老太太的話,蒼妍確係中原人士,我因家裡遭難蒙義兄相救,認做骨肉兄妹。義兄恐月氏路遠山高,這才將小女送到貴府侍候老爺。"蒼妍這話一出口,就連自己都嚇了一跳。這,這是哪來的記憶?蒼妍?蒼妍又是誰?她心裡迷惑甚多。

"原來如此,老爺也有了年紀,也無續娶之意。沒得耽誤了人家姑娘的青春,璉兒你派個車把蒼姑娘送回她哥哥那去。"賈母她心裡也略知道賈赦的品性。他禍害死花錢買來的丫頭,也就盼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蒼姑娘怎麼說也和外邦沾著些關係,若是有個閃失,赦兒可沒那麼好過關的。再說賈府情勢也岌岌可危,就算積點德少連累一個算一個吧!

"老太太,哥哥既我來了,我斷無再回去之禮。老太太若是覺得蒼妍高攀了國公爺,蒼妍願意侍候老太太。"蒼妍急忙跪在賈母面前,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留在這裡,只是打心眼裡往外對這個賈府有著莫明的熟悉。

賈母沉吟片刻,既是外邦使臣親自送來的,退回去倒也不好。不如先將這丫頭留在身邊,等到了鄉下,她若還願意再讓他在赦兒身邊侍候吧!賈母點頭,蒼妍暫時做了賈母的丫頭。

第二日一早,賈母按品大妝,一會要陪著探春進宮請安。

"琥珀,把我那串一百零八顆的翡翠珠子拿來。"

"哎!"

琥珀將那串綠珠子掛在了賈母脖子上,探春梳妝已畢,娘兩個坐了兩輛馬車進了宮門。

賈母面色蒼白的嚇人,她緊閉著眼,右眼皮猛烈地跳動著,她拔動著翡翠珠子指尖毫無血色,冰冷得沒有溫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