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爵正在外間用茶。" 姬鷸指了指外間的小書房。
"哥哥?"黛玉眼睛一亮,這一早就淨心思那個莫明其妙的夢了,竟沒想起哥哥。
黛玉下床迅速洗漱完畢,換上了紅色紗裙。釵環首飾也都是達娃清早命人送來的。
"黛玉見過哥哥。"茶沒顧得上喝一口,黛玉就迫不及待地來到了書房。
林天賜看著光彩照人的妹妹,自豪感由衷而生。
"玉兒,你生得可像孃親嗎?"林天賜對父母一點印象都沒有,祖孫相認也是他下山之前的事。
黛玉瞧著哥哥,忽然心中一疼。在賈府的這些年,她一直自怨自艾,認為自己寄人籬下,受盡苦楚。現在想想她還是幸運的,至少爹孃留給她取之不盡的回憶,想起那些美好的時光,黛玉的心都是暖暖的。哥哥長在高山與人世隔絕,他對爹孃對林家沒有一絲一毫的記憶。連思念都沒有具體的形體。
"姬鷸姐姐備紙墨。"黛玉心疼地看著哥哥說道。
"是!"
不一會,小宮女備好紙墨。
當年惜春奉命繪園,畫得是殿臺樓閣的風景,這也確是惜春所長。賈母不知道,最擅畫人物丹青的卻是黛玉。
林天賜微微一愣,剎時明白過來。他親自鋪開宣紙,調勻水墨。
黛玉輕握狼毫,點染勾畫,不一會栩栩如生的兩個人物便躍然紙上。
林天賜激動地吸氣呼氣,手顫抖想輕撫畫上人的臉龐。
"哥哥,你瞧,你鼻翼以上與爹爹一般無二。"黛玉看著畫上的林如海,指著林天賜的鼻子說道。"嘴的輪廓卻是與孃親像的多。"
林天賜強忍著將淚水逼回眼眶。
"還是妹妹生得妙,將爹孃的優點全都繼承了。"林天賜看看爹的畫像,又摸摸孃親的臉龐。"爹爹、孃親謝謝你們給天賜生了個如此剔透的妹妹。"
"哥哥。"黛玉撒嬌地扯了著哥哥的手,一起欣賞著她的妙筆丹青。
"陛下駕到!"院裡宮娥清嫩的嗓音響起。
"你們兄妹說什麼體己話呢?"達娃身著朝服,腳踩朝靴來到黛玉面前。
"皇嫂金安。"黛玉急忙行禮。
"妹妹,以後這禮兒就免了吧!"達娃扶起黛玉,又深情地看著夫君。
天賜笑笑,牽了達娃的手就跪在了地上。達娃雖不知什麼事,卻也順從地陪跪在夫君身邊。
"爹爹,孃親,不孝兒林天賜攜內子與二老磕頭了。"
達娃一驚,一眼瞥見桌上畫像,心下瞭然。畢恭畢敬地磕了三個頭,"公婆在上,兒媳達娃見禮。"
黛玉心裡堪是安慰,自打知道哥哥娶了茜香的女皇,她打心眼裡就替哥哥捏了把汗。嫂嫂身份尊貴,哥哥豈不是要處處受制於她?沒想到皇嫂通情達理,又與哥哥伉儷情深。
"爹爹,孃親,你們看到了嗎?我和哥哥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你們也要幸福哦!"黛玉在心裡默唸。
達娃行禮,起身細看公婆畫像。
"玉兒妹妹真無愧才女之稱,這丹青筆筆傳神。"
"皇嫂謬讚。"黛玉謙虛地回道。
達娃徵求了林天賜的意見,命姬鷸將畫像送到畫坊入框裝裱,供入茜香宗廟,享受茜香皇室香火。
天賜和達娃陪著了黛玉用了早餐。三人圍坐書房小敘,林天賜詳細問了水溶的境況,唯恐古格的太子爺給她妹妹氣受。
"皇嫂,咱們是一家子親骨肉,有話但說無妨。"黛玉敏銳地捕捉到達娃幾次欲言又止。
達娃為難地看了一眼林天賜。
"玉兒,老女皇久病沉痾,如今硬撐著就為見你一面。妹妹若是身子不覺勞乏,咱們且去邀月宮給女皇請安可好?"林天賜替達娃問黛玉。
達娃感激地看看夫君,又熱切地看著黛玉。
"原該如此。"黛玉也想見見茜香的尼瑪女皇,祖父說過女皇給予他很多幫助,興許她還能解開自己心中長久以來的迷團呢!
"紫鷺備轎,擺駕邀月宮。"達娜揚聲向外喊道。
"是!"紫鷺應了一聲。
不一會,外邊備好轎子。黛玉和達娃各乘一轎,林天賜騎馬。宮女、侍衛相隨,眾人前往茜香皇宮的腹地--邀月宮。茜香國的規矩,歷代女皇行將就木之前,必須交出皇位,自己搬到邀月宮等待天日的到來。
邀月宮由漢白玉石頭徹成,整個宮殿均是肅穆的白色,地面鋪著大塊大塊白色玉石,玉石上放刻著大朵大朵的蓮花。乍一見那蓮花,黛玉的心一動,這花怎麼...
"妹妹,茜香自古有訓,恕嫂子不能親自送你進宮。夫君你不是茜香生人,你陪妹妹進去也不為逾禮。"邀月宮門口,達娃止步,她無限嚮往地向宮院深處瞧去。
達娃的話把黛玉的注意力自蓮花上引開。
"妹妹,走吧!"林天賜牽了黛玉的手邁步進了邀月宮。
達娃搓著手在宮門口來回踱步。
偌大的邀月宮,空無一人。除了兄妹二人的腳步聲和心跳聲,便是死一般的沉寂。黛玉不由得握緊了哥哥的手。
"玉兒,莫怕。"天賜安慰著黛玉。
"嗯!"黛玉點頭。
兄妹二人來到寢宮門口,才看到宮門口立著兩個老嬤嬤。
"皇爵留步,陛下請聖女覲見。"嬤嬤面無表情地說道。
林天賜擰緊了眉行,就要與嬤嬤理論。
"哥哥稍安,在此等我便是。"見著邀月宮有人,黛玉心裡就不怕了。
"玉兒小心。"林天賜將黛玉腰下雲雀所賜的荷包重新繫好。
"拉姆請!"老嬤嬤前頭此路,黛玉進了邀月宮正殿,一道狹長走廊向前方延伸著。黛玉打量左側壁畫,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