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新年,王夫人不時在寶釵眼前念央,家裡缺這少那的。寶釵無法,給了幾次銀子,不想王夫人的胃口卻是越來越大,恨不能把薛家一口吞了才罷。
寶釵母女能在多年前就預見並策劃了金玉良緣,她豈能是沒見識的。這會兒薛家富貴著,老太太和二太太認她是二奶奶,若是薛家倒了,自己在賈府的地位也難保。
這日,元妃賞了年禮兒,不過是二百兩黃金,二千銀子。另賞老爺們古玩玉器,太太奶奶們都是進新的衣料,首飾,寶釵收了禮物,去王夫人處請安道謝。
"釵兒,寶玉可好些?"節下王夫人忙著應酬,已是兩日沒見著寶玉了。
"還好。"寶釵苦笑,不過就那樣吧!
王夫人唉了口氣又開言道,"娘娘宮城的夏太監相中了一個宅子,短三千兩銀子這會正在外邊等著。這大年下的人情往來多,官中的銀子已是拆了東牆補西牆。難啊!"
寶釵心裡一動,悶頭喝茶不語。
"夏太監是娘娘得力的心腹,咱們得好好打發他,娘娘在宮裡有舒心日子過,你和寶玉的日子也就不難了。你手裡寬綽,先暫借三千銀子使使。"王夫人久等寶釵不言不語只得把話挑明了。
"太太,釵兒若有銀子自會給娘娘擦在臉上,哥哥死後,我細細地查了帳,帳面上竟是虧空多,贏利少。加之夥計們沒了轄制,更是趁火打劫,幾家商鋪已是無力支撐。媽媽請醫問藥,銀子花得流水似的。唉!我也正愁呢!"寶釵皺著眉十分苦惱的樣子。
王夫人頭一次在寶釵處沒得著銀子,心裡不痛快臉上就帶了出來。
"周香讓你男人拿這個去當些銀子使。"王夫人冷笑著,摘下腕上兩隻玉鐲子遞給周香。
寶釵也不動聲色拔下頭上兩根金簪遞了過去,"應急吧!"
寶釵走後,王夫人招來冷子興暗地裡調查薛家商鋪進益。
冷子興果然能幹,不消幾日工夫,就把薛家的在京城的商鋪調查清楚,薛蟠死後,每個鋪子的進利卻是比往年更多。薛蟠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寶釵接手後興除利弊,她又慣會籠絡人心,薛家商鋪倒有蒸蒸日上的勢頭。
王夫人得知,暗罵寶釵和自己離心離德。
賈母掰著手指一算,離新年也沒幾天了。她開始坐臥不安,南王府禮物常到,但南王妃遲遲不來文定。賈母摸不準南王府的意思,又不好主動相問,真是盼得望穿秋水。
臘月二十五,史侯夫人接到賈母請貼過府閒話。
賈母提出湘雲之事,"侄媳婦,咱們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兒,雖說是薛家女兒先進賈府,不過咱們雲兒有太后賜婚也是極體面的,他們倆一處長大又和氣。"
史家早已不如叢前,湘雲沒爹沒媽的想攀門好親也不容易。她又得到訊息說南王妃對神武將軍的長女馮尚德頗為滿意,大有要結秦晉之意。攀不上馮家的關係,史家打消了讓湘雲進王府的主意。
如今聽賈母提親,權衡之後也覺不錯,寶玉到底還有個當貴妃的姐姐。湘雲嫁過來,史家和賈家就綁得更牢了,湘雲的婆婆是王夫人,那麼也和王家搭上了關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