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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貼心婆媳生嫌隙(2)

"還是老太太疼雲兒,那丫頭雖不是我養的,可自小帶到大嫁到別人家去,我這心裡還真舍各不得,到了老太太眼前,我和他叔叔也放心了。"史侯夫人喜滋滋地應下親事,單等太后娘娘旨意。

王夫人正因寶釵沒孝敬她銀子生氣。再一想自寶釵進門,寶玉病情反倒加重,家裡又接二連三發生許多晦氣的事,想來寶釵就是不詳之人。湘雲整天笑呵呵呵的,身子骨也壯實,一看就是個有福之人。也許她進了門,寶玉也就好了呢!

賈母留宴,飯後用茶娘們閒話。

"老太太,林姑娘的事你也該張羅了。"史侯夫人只當是賈母知道南王府和馮家的事呢!

"玉兒早晚是南王府的人。"賈母心裡雖沒底,可當著娘家人的面,還不想跌了自己的份。

"喲!我的老祖宗,感情你不知道啊!"史侯夫人竹筒倒豆似的把南王府和馮家的事說了。

賈母大驚失色,希望之高,失望成倍。

南王府此做,豈不是耽誤了玉兒另攀高門嗎?賈母氣悶不矣。

史侯夫人的話很快傳到賈府當家奶奶、太太們耳裡。

邢、王二位夫人自是稱願,那丫頭眼睛本就生在腦門上目中無人的,若真嫁到王府,她準不知道姓什麼。眾人後悔不該聽信風言風語給黛玉送的那些禮,好在黛玉的回禮兒頗豐。

李紈、尤氏等人計較得失也不算吃虧。

熱鬧了幾天的瀟湘館又蕭條了。

黛玉本就是個耐靜的,又兼南彤每次來,都帶來水溶的詩、對,黛玉每日跟做功課似的,忙得不亦樂乎。

寶釵得知此事,可謂大快人心。我的日子過成這樣,憑什麼她有好日子過呢?急忙密招小喜子,低聲囑咐一番。

寶玉的病漸好。太醫已斷了寶玉的藥,已能正常進食、正常活動,只是每日抱著琉璃燈傻看,並不與人交流。

寶釵每有親近之意,他就冷了臉,面無表情地躲開了。對往日近身侍候的襲人也愛搭不理的。

寶釵深知若想在賈府立穩腳跟,必得生個一兒半女方可。除此之外,寶釵對房中之事也嚮往著。

薛蟠在時,家裡就收著好些唐寅的春宮圖。

薛蟠又頗好房中事,常常淘些春意兒香囊和香菱共賞。

那次薛蟠外出做生意,香菱搬進園內,不知怎麼就帶了個春意兒香囊進園。寶釵小時候就喜看金瓶之類的雜書,偶爾看到香菱的香饢心裡就存了心思。

過了年已是二九年華,嫁了寶玉孤枕難眠又常做些春夢,早已是身大袖長要守不住了。寶釵看著寶玉行屍在自己眼前晃,心裡早已積了一肚子子邪火。

一日,尾隨寶玉身後進了園子。只見寶玉站在泌芳橋上,抱著琉璃燈,遠望著瀟湘館臨風流淚。寶釵豈有不氣的,她一心認定若想寶玉和她琴瑟和鳴,必得除掉黛玉才罷。

前些時因南王府之故不敢動手,這會兒她失寵於南王府,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何不借大老爺、大太太之手除之而後快。

賈母還是隔三兩日來瞧寶玉一次,寶玉平日不是看佛經就是抄佛經,一筆一畫極其工整。

賈母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心知是黛玉之故,湘雲的事定下來後,賈母找一日把屋裡丫頭婆子們全打發出去。握著寶玉的手,言詞肯切老淚縱橫樁樁件件細細分析。

"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也想想,你若真娶了你妹妹,待我百年之後,你娘能容下她嗎?你妹妹是個有志向的 ,這會南王妃看重她,她日後嫁進王府,一輩子榮華富貴豈不是更好嗎?"賈母滴著淚掰著嘴勸寶玉,看南王府的意思並沒有放棄黛玉,做個側妃也是好的。

寶玉抱著琉璃燈,眸子略微轉動。"妹妹真得能嫁到南王府?"這是寶玉病後說得第一句話。

賈母喜極而泣頻頻點頭。

寶玉僵硬的線條露出一絲笑容,馮兄說過四王世子爺都是少年英才,妹妹果真嫁到南王府,他的心思可就了了。

"寶玉,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寶姐姐,過了年我求太后娘娘做主,給你娶了雲妹妹來如何?"賈母趁機問道。

"雲妹妹?呵呵"寶玉悽然一笑,神情苦楚的令人心疼,抱著琉璃燈拖著雙腿向外走。

清溪宛因賈母在此,邢、王二位夫人共尤氏、鳳姐、李紈、寶釵等都在外間候著。

襲人見寶玉出來,急忙扶著到王夫人身邊坐下。

鴛鴦和琥珀也把賈母扶出來,眾人在清溪宛的待客廳裡小坐。寶玉清冷的眸子掃過在座的每個人,他心裡的山峰一點點土崩瓦解。他們已經害了寶姐姐,還要害雲妹妹嗎?寶玉嘴角上揚笑得極其苦澀,王夫人身後的玉釧偷眼打量寶玉,正好和寶玉投過來的眼神碰上。玉釧迅速低下頭,寶玉的心更是刺痛著。

賈母回房,眾人也散了。寶釵見沒什麼事,帶著鶯兒、文杏穿過遊廊往梨香苑的後角門而去。

"二奶奶,能借一步說話嗎?"枯木後邊閃過一人攔住寶釵的去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