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太后松了口氣,磕頭感謝佛祖。
"終於生了,太好了。"皇后身子一歪倒在唐嬤嬤懷裡,兩行熱淚滴在雪地上,雪地露出兩個深深的小洞。
鴛鴦和紫鵑相擁面泣。
"妹妹,咱們有妹妹了。"水麒、水麟的眸子寒星般閃亮,兩人拉手快活地轉著圈,雪地上留下兩人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腳 印。
"公主,古格有公主了。"水轅仰天長笑。
"不好了,見大紅了。"產房裡忽然傳出沒了腔調的驚呼。
守在產房外的一干人等剛剛鬆弛的神經再次繃緊。
"大紅?"太后嚇得身子抖得如秋風中的枯葉似的,她是女人,她懂得大紅意味著什麼。
皇后眼睛向上一翻,暈了過去。"娘娘,皇后娘娘。"唐嬤嬤驚呼,太醫們分成三隊,一隊忙著給黛玉止血,另外兩外救治太后和皇后。
"救人,救人。太子妃若有閃失,太醫院全體陪葬。"水轅氣急敗壞地向產房內喊著。
"娘。"鮮有的,水麒亂了陣角,跌坐在院中雪地上。
"娘,娘。麟兒萬死。"水麟見眾人的樣子,心知事情嚴重,跪在雪地裡涕淚橫流。
"少爺,蛛兒有辦法。"蛛兒推水麟一把,參叔料到今日之劫,已留下破解之法。
"蛛兒,快,快去救我娘。"水麟也不問是什麼辦法,急忙推著蛛兒進產房。
聽到蛛兒的話,大家夥精神都為之一振。眾人這才注意到,水麟身邊的丫頭並不是白蘇,而是一位身著紅衣的俏丫頭。
"少爺放心,萬無一失。"蛛兒扶起跪在地上的水麟,衝他笑笑。她懷裡掏出一方絲巾, 裹了一包雪衝進產房。
"她,她是誰?"水麒扯住 弟弟衣襟。
"哥,回頭再和你解釋,先讓她救娘吧。"水麟這回真得害怕了,孃親若是因他之故,有個三長兩短,那他豈不是要悔死?參叔曾經把他自鬼門關救了回來,蛛兒想必也有起死還生的本事。水麟暗下決心,孃親闖過這關,他必做個聽話的乖孩子,本本份份地守在孃親身邊過消停日子。
蛛兒進了產房,推開眾人直奔黛玉而去, 將那包雪蓋在黛玉額頭上。
"這是哪來的丫頭?這雪是極寒之物,太子妃剛剛生產,怎受得了這產冰冷呢?"一個產婆說道。
"血止了,血止了。"在黛玉身下忙活的穩婆驚喜地說道。
"快,再包幾包雪來。"付露心花怒放。
鴛鴦聽到這話,也不指派他人,急忙自包了幾包雪送進產房屋。
蛛兒散開黛玉的頭髮,用雪搓著她的頭皮。血漸止,眾人松了口氣。只是太子妃身了原就單薄,如此一折騰,怕是命難久長,付露擔心著。
水溶抱著女兒,滿眼的鮮紅。直到黛玉的血止人,他才蹬蹬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兒啊!你娘得救了。"他貼著女兒嬌嫩的小臉,雨淚滂沱。
黛玉下行之血止住,可她的臉紙一樣的蒼白近似透明。
"用這個吧!"蛛兒幫著忙了一會,她知道付露是通醫理之人,掏出懷裡的山參遞過去。
"啊?"付露一愣,"這,這可太好了。太子妃吉人天相。"別人看不出端倪,付露心裡有數這顆山參至少有千年之久,它有啟死回生的功效,太子妃用了它,身了骨必定牢固。
付露接過山參遞給湘雲,"好東西,千年老參。"
"千年?"鴛鴦和紫鵑對視一眼,二人都看幾蛛兒,這丫頭了不得,竟隨身攜帶價什連城的千年山參,看來二皇子此次出門又有奇遇。
湘雲熬了參湯,水溶將孩子遞給鴛鴦,一勺一勺給黛玉喂下。
眾人眼瞧著,黛玉的臉色一點點紅潤。
"玉兒。"水溶的眼滴入湯碗,一碗湯下去。黛玉呼吸平緩有序,又過了一柱香的工夫,黛玉悠悠醒轉。她只覺身輕如燕,身體裡有一股溫暖的熱流在流動。
"溶哥哥。"黛玉聲音清脆,底氣十足。
"玉兒,辛苦了。"
"孩子,我的孩子呢?"
"姑娘,您瞧。"鴛鴦忙將孩子放在黛玉身邊,黛玉眼睛一熱流下淚來。
蛛兒看著襁褓裡的孩子,倒吸了口涼氣。參叔說得不對,不是天外有天,而是天外更有九重天。這個奶娃娃長大了,必定豔冠群芳。
"溶哥哥,咱們有女兒了。麒兒、麟兒呢?"
"娘。"紫鵑早就把哥倆領進來了。
"來,快看看你們的妹妹。"黛玉招手。
水麒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水麟則雙膝跪地當腳走跪到孃親床前。
"妹妹,我是大哥。"水麒的心軟軟的柔柔的。
"娘,麟兒知錯了。"水麟先給黛玉磕了個頭,"待您身體好了,再罰孩子吧了!孩子先看看妹妹。"
"妹妹,我是二哥。"水麟用指腹觸了觸孩子的小臉。"哥,快瞧,妹妹笑了。"
"爹,您看,妹妹真得笑了。"水麒驚喜地說道。
水溶張開雙臂護住母子四人,會心地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