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呢?"她這才想起已久沒見寶貝孫子。
眾人這才發現許久沒看著寶玉了。
"彩霞,玉釧呢?"王夫人想起寶玉是拉了玉釧走的,原以為寶玉找她說會子話,她也就回來了,沒想到瘋了一天不見人影。
秋紋、麝月被賴大家的喚到賈母眼前。林之孝家的也親自請來了寶釵,賈母、王夫人不滿地瞪著寶釵,寶釵只當沒看見,在李紈身後垂手站好。
"你們二爺呢?"賈母怒氣衝衝地拍打著炕沿,這麼多人跟著怎麼就把人跟丟了。
"老太太,奴婢們找了一下午了。"秋紋和麝月見再也瞞不住了,磕著頭說了實話。
賈母"哎喲"一聲,捂了胸口的位置,半晌才緩緩地抬起頭來,"去,快去找我的寶玉。"
賈府丫頭、僕婦無頭蒼蠅似的四處尋找。最後問到門上人,上一班的小廝們才說,二爺和太太房裡的玉釧跟著來早上來賈府的外番人去了。
"混帳東西,怎麼不早來回報。"鳳姐揚手一個耳刮子,打得小廝一個趔歪。
"奴才以為,二爺出去辦事了。"小廝捂著臉低聲回道。
"去找,都到外面去找。"賈母眼皮兒怦怦亂跳,一疊聲讓人到外邊尋找。
丁欽送走達娃,奉命往賈府交銀,並索要文書和玉釧的奴籍。
"老太太,外邊來了個外番人的同夥,說來交涉寶二爺的事。"賴大親自把將話傳進內宅。
"還不請進來。"賈母一聽有了寶玉的訊息,面色緩和。
丁欽被請到賈母上房,左手搭在右肩膀上行了禮。
"老太太,這是我家主人命我送來的銀子。"丁欽的漢語說得稍微有點生硬。
賈母、鳳姐等看著銀子挑眉,難道他們非要黛玉不想退親嗎?
"這是一百零一萬兩銀子,是你們家賈寶玉和玉釧姑娘的賣身銀子,在下奉命來取文書和玉釧姑娘的奴籍。"丁欽見眾人愕然,操著生硬的漢語解釋著。
"什麼?寶玉的賣身銀子,誰把他賣了?"鳳姐笑了,這可是天大的笑話,賈府的二爺被賣了。
賈母瞧瞧賈政又看看王夫人,眾人搖頭,一定是對方搞錯了。
"老太太請過目,這是賈寶玉親自寫得賣身文書。"丁欽從眾人的眼中看出了疑惑,懷裡掏出賈寶玉的賣身血書。
鳳姐眨巴著眼睛接過來遞給賈母,鴛鴦遞上花鏡。
賈母將血書移到燈下,腦袋"嗡"地一聲,嗓子眼腥甜之氣上湧,腥紅的鮮血吐在地上。她哭都沒哭一聲就昏死過去。那賣身的血契落在地上,王夫人慌忙撿起,顫抖著手展看,三角眼朝上一番,身子向後一倒也暈了過去。
趙姨娘和賈環對視一眼,眸底有了笑意,就差拍手叫好了。
李紈、鳳姐、平兒七手八腳給賈母揉前胸、更後背,鴛鴦給賈母灌了水。
周姨娘輕喚著王夫人,探春顧不得有外男在場,帶著侍書給王夫人拍背喂水。
寶釵握著寶玉的賣身契,嘴角向上扯開像是再笑,一雙水杏眼也蒙上了水霧,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呢!再看看臉色煞白的王夫人,她心裡大有復仇後的快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