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賈母的心臟真是夠堅強。王夫人如臨大敵的模樣還是讓賈母忐忑不安。
"她,她拿著我的錢跑了!我的銀子啊!快,快把她給我追回來。"王夫人爬起來,扶著周香的手就往外奔。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找到她搶回自己的銀子。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賈母指著賈政怒吼,"還不把你媳婦攔下。"
賈政一個箭步,扯過王夫人的手腕。若不是當著小輩,又念在元春的份上,賈政真想對王夫人拳腳相加了。
"老太太,問你話呢!"賈政的五指扣在王夫人肩膀上。
"銀子,完了,我的銀子。"王夫人目光呆滯語無倫次,心揪著似的痛著。忽然掙脫賈政的手就往外跑。鞋跑掉了一隻,頭髮也散了,慌得賈府僕婦小廝左躲右閃的。
"丟人現眼!你們,你們都是死人嗎?把她給我按住。" 賈母顫抖著手指著林之孝家的和周香,聲音帶著幾分凌歷。
邢夫人嘴角含著冷笑,穩坐在椅子上看熱鬧。堂堂王家大小姐,榮國府的二太太這次她算丟到家了,打今兒起看她還拿什麼說嘴。
林之孝家的、周香帶著幾個粗壯的婆子在院子裡玩起貓捉老鼠的遊戲。好容易才把王夫人按倒在雪地裡。也不知王夫人哪來的勁兒,幾個人按著仍是上躥下跳,鬼哭狼嚎重了邪似的。一會兒哭銀子,一會喊寶玉,還模糊不清地大放厥詞。
賈政見此情景,惱羞成怒。緊走幾步,朝王夫人後腦打了一拳。王夫人眼睛向上一翻,沒了聲息暈倒在地。
"抬回去,快抬回去。"賈政厭惡地揮揮袖子。
婆子們抬著王夫人一路小跑將其送回榮禧堂,鳳姐心疼姑姑,吩咐管家請醫調治。
賈母氣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時咳嗽的搜肺刮肝,臉漲著通紅,雙眼浮腫得只剩下一條縫。鴛鴦和鳳姐不停地給賈母拍著後背。
賈母緩過氣來才說道,"拿周香,拿周香。"
不一會,婆子們把在榮禧堂侍候的周香押到。
周香嚇得沒了主張,只顧跪在地上向上磕頭。
"不要命的奴才,還不快說到底怎麼了?"鳳姐立起丹鳳眼,拎著裙子下了榻,照準周香的臉左右開攻又是兩個耳刮子。
"二奶奶息怒。"周香磕頭求饒,"寶,寶二奶奶跑了。"她身子抖得風中弱柳似的,聲音也不停地顫抖著。
眾人都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周香。
"鴛鴦,你,你去給我撕她的嘴。"賈母怒不可竭顫抖著手指著周香。深宅內院的奶奶跑了?這些個奴才還嫌賈府不夠亂嗎?
"老太太息怒!奴婢並不敢欺瞞老太太。"周香跪爬幾步向上磕頭,"昨晚,二奶奶治席,清溪宛侍候的丫頭婆子都喝醉了。早起,奴婢和二太大去看時,一屋子奴才還睡著。二奶奶不在屋裡,清溪宛的金銀細軟也都沒了。太太擔心出事,打發奴婢男人去薛家打探,誰料連姨太太也不在府中。再一查才知道薛家的商鋪早都被二奶奶賣了。"周香的一席話讓在場之人都呆住了,這真是天下奇談,嫁了人的奶奶,居然卷了夫家的家當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