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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把酒論劍

第一百七十七章 把酒論劍

雪,紛紛飄落。

屋內卻溫暖如春天,牆角處有一塊假山狀的石頭,一人來高,兩隻羽毛赤褐的猛禽落於石上,靈活地擺動著頭,看了看熊倜,隨後它們又相互緊貼在一起,好似一對情侶一般。

何雪劍往火爐裡添了兩三根木柴,火苗燃燒的更旺,映得他的面龐一片火紅。

這火爐依牆而建,與牆壁相連,牆壁之中有夾層,這便是一面火牆,有了火牆,再冷的天氣,屋子裡也會如春天般溫暖。

小劉打來了熱水,正在幫著熊倜清洗臉上的易容藥膏,為了防止意外,餘力並沒有用假髮,熊倜的頭髮也是用藥膏染白了的,清洗之後,瞬間由蒼白變為烏黑之色。

熊倜自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道:“這是飛劍山莊的名帖。”

小劉接過書信,呈給何雪劍,隨後便退了出去,輕輕將門帶上。

難道一個雙目失明的人也能夠看信?

熊倜看著何雪劍,又道:“途中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耽誤了行程。”

何雪劍開啟那封書信,輕輕地捏了捏信紙的四個角,隨後連同信封一起放入懷中,一面道:“哦?中原第一快劍也會被攔路搶劫的強匪給困住?”

熊倜道:“因為他們並不是普通的強匪。”

何雪劍道:“哦?”

熊倜道:“他們來自十來個門派,黑白兩道,單是我見到的怕是不少於兩百餘人。”

何雪劍並沒有感到驚奇,他的手一伸,道:“紅哥。”

“紅哥”便是假山上其中一隻鳥的名字,因為此時假山上一隻猛禽雙翅一展,飛至書架旁邊,叼起一卷四寸寬的紙卷,又轉身飛落於何雪劍的手臂之上。

何雪劍取下紙卷,向紅哥的嘴裡填了一塊生牛肉,它便飛回假山之上,兩隻鳥“吱吱”叫個不停,開始分食那塊生牛肉。

熊倜轉頭看著飛回去的那只鳥,道:“它叫做紅哥?”

何雪劍道:“另一只叫做紅妹,它們是一對夫妻,也是雪域山莊的信使。”

熊倜道:“我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鷹。”

何雪劍將那四寸寬的紙卷展開來,遞給熊倜,很自豪道:“它們不是鷹,是赤鳶,中原並沒有這種鳥,這個便是紅哥自飛劍山莊給我帶回來的。”

那紙卷之上畫著一幅畫像,熊倜的畫像。

熊倜看著那幅畫像,笑道:“難怪你會將我當做奸細?”

何雪劍道:“當小劉告訴我,一名老者口口聲聲要買雪蓮的時候,我便認定是奸細。”

熊倜道:“因為小劉早已看過這幅畫像,他自然便認得我。”

何雪劍道:“而且我也知道你遇到了麻煩,所以我便認為有人拿了你隨身攜帶的名帖,圖謀不軌。”

熊倜道:“哦,你知道?”

何雪劍道:“不錯,雖然何記雜貨鋪看起來只是個做生意的地方,但我們時刻都在關注江湖上的事情。”

何記雜貨鋪,實際上便是雪域山莊表面上的身份,也是火神派的一個分舵,六大山莊之一,所以他們自然特別關注江湖上的事情。

熊倜點了點頭,他已猜到,這一帶必然也在傳言冥神教奸細盜取火神派東皇劍的事情,何雪劍定然不會相信,因為他一定知道熊倜是火神派總舵派往飛劍山莊的。

何雪劍又道:“中原一帶已經有這樣的畫像在江湖中售賣,而且要十兩銀子一幅,據說生意好的不得了。”

熊倜一驚,一揚手中的畫像,道:“你是說我的畫像?”

何雪劍道:“不錯。”

熊倜道:“要十兩銀子一幅,生意還好的不得了?”

何雪劍道:“不錯。”

熊倜道:“不知是些怎樣的人在做這筆生意?”

何雪劍道:“都是一些善於鑽營的人,他們這一次應該算是沒有看走眼,多多少少都賺了一筆,看來他們今年能夠過一個好年。”

熊倜苦笑道:“不錯,不但大魚大肉,山珍海味一應俱全,還能夠多買幾身新衣裳。”

何雪劍也笑了起來。

門被輕輕推開,小劉走了進來,他送來四個精緻的小菜,兩壺燙好的酒。

何雪劍自懷裡掏出那份名帖,又遞給小劉,小劉展開一看,連忙向熊倜道:“果然是大公子到了,屬下無知,險些釀成大錯,還請大公子恕罪。”

熊倜道:“你恪盡職守,何罪之有?快快不必自責。”

何雪劍道:“好了,你且下去吧。”

小劉應聲退了下去。

何雪劍拿過兩個酒杯,開始斟酒,熊倜想他眼盲,多有不便,於是道:“還是我來。”

何雪劍笑道:“若是連酒都斟不了,我豈不是成了一個沒用的瞎子了?”

說話間,兩杯酒已斟滿,竟然一滴也沒有灑出來,不多不少,兩杯都是八分滿。

何雪劍遞給熊倜一杯,道:“大公子,何雪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熊倜舉起酒杯,道:“豈敢豈敢?何莊主盡職盡責,熊倜實在是佩服之至。”

何雪劍呵呵一笑,舉杯道:“雖然你貴為總舵大公子,但我還是覺得如此客套便無趣得很。”

熊倜也笑道:“不錯,如此說話的確無趣得很,我們為何不說些有趣的話,做些有趣的事。”

兩人舉起了酒杯,熊倜忽然又道:“不知我那兩位兄弟……”

何雪劍道:“你放心,不要說我不喜歡用人的舌頭下酒,即便是喜歡,此刻也不會用那根長舌頭下酒的,你看看這四樣小菜中,有沒有舌頭切的片?”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碰杯,一飲而盡。

喝酒的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特別是與朋友喝酒,熊倜已愈來愈喜歡喝酒,何雪劍比他更喜歡,喜歡得簡直要命,他此刻便像是一個酒鬼。

此刻這個酒鬼便纏上了熊倜,他連連勸酒,熊倜也不推辭,喝酒推辭的人便不會是一個爽快的人,即便是一個不爽快的人,若是與朋友喝酒,也不會過分推辭的。

他們一口氣接連碰了十八杯,那四盤小菜卻連動都沒有動。

何雪劍忽然道:“他們背後必定有一個大老闆,大的不得了。”

熊倜道:“哪個他們?”

何雪劍道:“自然是用你的畫像做生意的他們。”

熊倜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隨後又給兩個酒杯斟滿,緊皺眉頭道:“不錯。”

熊倜出名的時間並不長,雖然江湖之中大多數人都知道,年輕一輩中出現了一位出手奇快的劍客,人稱中原第一快劍,但沒有幾個人真正見過熊倜。

各個地方賣畫像的那些小人物更沒有見過熊倜,那麼他們手中的畫像又是從何而來的?

如此看來,何雪劍說的的確有道理,必定有一位大老闆在幕後操縱這件事情,這位大老闆必定認識熊倜,而且與熊倜很熟悉,若不是這樣,熊倜的畫像怎會被畫出來,而且還畫得如此惟妙惟肖。

何雪劍道:“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誰?”

熊倜已猜的差不多,但他還是說:“我不知道。”

沒有根據的事情不能亂說,更何況何雪劍雖然與他對脾氣,以後必定也會是不錯的朋友,但朋友並不一定不會是敵人。

有時候最重要的對手,一輩子的死對頭,也會是自己最欣賞的人,也會是相互敬佩的人,甚至會是不錯的朋友。

熊倜不敢肯定何雪劍會不會成為那樣的朋友,所以他只能說不知道,殘酷的江湖已將他的稚嫩一點點磨去,他直爽的性格已多多少少有了一絲深沉。

何雪劍嘆道:“人在江湖,的確是由不得自己,打打殺殺難免不會結下幾個仇敵。”

熊倜也嘆道:“不錯。”

何雪劍道:“不過,你這位仇敵恐怕勢力不小。”

熊倜道:“如若不然,江湖之中也不會突然間便傳遍了謠言,各大門派俱都以為我盜取了東皇劍。”

何雪劍道:“而且突然之間,各個地方都開始在賣你的畫像。”

熊倜苦笑道:“這個人的確不簡單,我一不小心已被捧得紅得發紫成了江湖之中第一名人,就連雪域山莊都有了我的畫像。”

何雪劍道:“這一幅卻不是,這一幅是飛劍山莊過莊主所給的,江湖中售賣的比這個要畫得好,更加細緻。”

說話間,何雪劍自懷裡又掏出一幅畫像,熊倜接過來,開啟一看,只見這幅畫像七寸寬,一尺長,用的是工筆手法,果然畫得細緻入微,令人歎為觀止。

熊倜忽然譏誚道:“不過,這並不可怕。”

何雪劍道:“哦,你是說這個對手並不可怕?”

熊倜道:“因為即使對手再怎麼可怕,我還有絕世神劍東皇劍。”說話間他將那把鑲滿寶石的長劍放在桌子之旁。

何雪劍笑道:“有沒有東皇劍都不可怕,關鍵是你的劍已快得令對手可怕。”

熊倜謙道:“哪裡哪裡,我的劍再快,也敵不過何兄的鶴喙鬼劍神出鬼沒,出招之間無蹤可尋。”

何雪劍聞聽此言,嘆道:“慚愧慚愧,我只是贏在那兩張漁網之上,其實我的劍法即便是先父的三成也不及。”

熊倜驚道:“難道,難道鬼劍客是……”

何雪劍道:“不錯,鬼劍客正是先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