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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暗藏奸細

第一百九十章 暗藏奸細

何雪劍雖然平日裡總是冷冰冰,不苟言笑,但熊倜卻看得出來,今日他冰冷的面容,卻絕不同於往日,因為今日他的話語之間,暗藏著一股殺氣。

一個人若是對另一個人產生了刻骨銘心的痛恨,他便會迸發出一種強烈的,幾乎可以要人命的殺氣。

熊倜感覺到何雪劍此刻所散發出來的,便屬於這樣一種殺氣,那是一種令他感到脊背有一股寒意上竄的殺氣。

熊倜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何雪劍為何會無緣無故對他產生如此強烈的恨意?這樣的恨意絕不會是無緣無故的,這其中必有一種令人難以接受的理由,若不然以何雪劍冷靜的性格怎會如此衝動?

於是他道:“何莊主,也許其中有些誤會?……”

何雪劍顯然情緒很激動,他並不讓熊倜把話說完,截口道:“誤會?三百多條人命的誤會?”

熊倜大驚,道:“三百多條人命?什麼三百條人命?”

何雪劍不再解釋,怒斥一聲,道:“看劍!”

話音方落,他人劍合一,已化作一道飛虹,一招疾風怒雪向著熊倜攻了過去。

早年的鶴喙鬼劍已在江湖之中盛極一時,頗有名氣,再傳到何雪劍的手中,經過兩代人的打磨,加之何雪劍天賦異稟,對劍道自有一番獨到的領悟,所以他的劍法早已詭異莫測,幾近巔峰。

熊倜自然知曉這鶴喙鬼劍的厲害之處,豈敢怠慢?眼見何雪劍一招攻來,氣勢迫人,當即“嘡啷”一聲長劍出鞘,一招撥雲見月擋開對手招式。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兩劍相交,竟如天雷轟頂,震得黑月等人連連後退,熊倜也感到虎口一陣陣發麻,想必何雪劍這一招之中已灌注了七八成內力。

熊倜絕未想到,何雪劍的內力也如此高深,若不是他依據鬼叔的指點,一直勤加練習玄門神功,加之體內的千花神果不斷助他增強內力,他幾乎要接不住方才這一劍。

何雪劍雖然招式領先,佔盡先機,但此時卻也神情一震,顯然他也未曾想到熊倜的內力竟如此雄渾深厚。

劍法多半是以招式取勝的,高手過招,內力固然也至關重要,渾厚的內力灌注在劍招之上,往往會讓看似平庸的招式變得氣勢磅礴,出人意料。

但畢竟內力要以劍招發出,劍招才是劍法的基礎,而且要戰勝對手,要以招式領先之後,找準時機,再以奇妙的招式遞出渾身內力,一擊取勝,像何雪劍這樣一出招便拼命的架勢實在少見。

何雪劍是用劍高手,鶴喙鬼劍也是招式詭異,靈活多變的劍法,此刻他能夠以這樣的方式出招,熊倜便認定何雪劍必然對他深有誤會,但何雪劍又絕不解釋,熊倜只有見招拆招,與他戰在一起。

好在熊倜曾經在雪域山莊領教過鶴喙鬼劍,深知此劍法出招神出鬼沒,變幻莫測,所以便以內力灌注劍身,小心應戰。

麻雀兒並不知道何雪劍是哪裡來的殺手,見到他二人劍來劍往,打得不可分交,急得直跺腳。

黑月道:“大哥上次都打得過他,你不用擔心。”他讓麻雀兒不用擔心,他卻急得不停搓著雙手。

熊倜深知其中必有誤會,便不能攻取何雪劍要害死穴,只有以快打巧,應付何雪劍鶴喙鬼劍詭異變幻的招式,但鶴喙鬼劍招式實難揣測,看實卻虛,似虛又實,無奈之下熊倜只有施展起追星七步。

瞬時間,只見他們二人穿梭於廢墟磚石之間,兩道身形如影相隨,所到之處劍光輝映,劍氣迸射,所及之處頓時石崩地裂,塵埃飛揚,轟鳴之聲震耳欲聾。

熊倜的追星七步疾如閃電,何雪劍的輕功身法也絕不遜色,兩人只打到日過三竿也還是難分難解。

正在此時,一聲怒吼如晴天霹靂,道:“何莊主,三炮前來助你。”

何雪劍腳下未停,手中鶴喙鬼劍更未放緩,口中卻道:“過莊主果然耐得住性子。”

那人正是飛劍山莊過三炮,他道:“何莊主,我來幫你,你反倒怪罪起我來了。”

何雪劍道:“你以為你能夠騙得過一個瞎子的耳朵?我聽得真真切切,天尚未亮你便來了,卻一直躲在柱石之後,此時此刻方才出來撿這個便宜。”

原來過三炮早已埋伏在廢墟之中,何雪劍耳力過人,早已聽出,卻並未說破,因為同為火神派分舵的莊主,他素來知道過三炮為人狡黠,好佔便宜,他是要他們都得筋疲力盡再出來收拾殘局。

黑月與封三手豈能讓熊倜吃了這樣的啞巴虧,兩人縱身躍起,落於廢墟之間,頓時他們以三敵二,五個人戰在一處,拳腳相向,兩劍相交。

麻雀兒自感功夫不濟,加之己方以多打少,便只在一旁觀戰,並不出招相助。

忽然,她一個縱身,竟也躍向廢墟一處斷壁之處,腳尖方一落地,便是一招推窗望月,攻向那斷壁之後。

斷壁之後一個人影側翻而起,躍了出來,竟是雪域山莊何雪劍的隨從小劉。

麻雀兒道:“鬼鬼祟祟躲在暗處,看來絕不是什麼好東西。”話音未落,拳掌再次攻出。

那小劉也不答話,他看起來雖瘦弱,出手卻也凌厲非常。

麻雀兒雙掌翻飛,每招每式必取對手要害,狠辣異常,小劉拆擋攔分,化解麻雀兒招式,擇機攻出兩拳三掌,卻顯然守多攻少,處於下風,似有捉襟見肘之態。

果然兩人拆招十來個回合,麻雀兒一掌拍在對手肩頭,小劉下盤一個不穩,噔噔噔後退數步,麻雀兒一個箭步跟上,一掌便切向對手咽喉要害。

突聽熊倜高聲道:“雀兒住手。”

麻雀兒一愣,只見熊倜已躍出兩丈餘遠,挺立於一處殘垣斷壁之上,再次高聲道:“兩位莊主也請住手。”

何雪劍雖然雙眼已盲,但他聽聲辯位的功夫的確不凡,他道:“小劉,你怎樣?”

小劉道:“莊主,我沒事。”

聽到小劉安然無恙,他又道:“哼,此事與他無關,你們放了他。”

麻雀兒聽他如此一說,冷哼一聲,手指向前一送,指尖距離小劉咽喉不足一寸,她這一掌只有向下一切,小劉即刻便會非死即傷。

熊倜忙道:“雀兒,切勿魯莽。”

隨後他又轉向何雪劍道:“何莊主,我們並無意與各位為難,但你為何不問理由,一出手便要與我拼命?”

何雪劍冷哼一聲,尚未開口,卻只聽過三炮道:“哼,你少在這裡裝糊塗,你自己幹的好事,還要我過三炮替你說出來麼?”

熊倜道:“在下確是不知過莊主說些什麼?過莊主有話不妨直說。”

過三炮怒道:“你還要我怎樣說?眼前這一片殘垣斷壁,難道你看不到?”

熊倜驚道:“難道你是說……”

過三炮狠狠道:“在你離開三日之後,飛劍山莊便遭到滅頂之災,難道會與你毫無干係?”

何雪劍也道:“不錯,在你離開雪域山莊的第二日夜裡,便有大批錦衣衛殺手出現,徑直闖入雪域山莊,我何家兩代人的心血,轉眼之間便付之一炬,三百多名弟兄,僅剩下我與小劉二人。”

熊倜驚得目定口呆,道:“你們是說……”

過三炮道:“不錯,飛劍山莊也是被錦衣衛殺手所滅,突然之間,數百名錦衣衛從天而降,有守有攻,多路齊進,他們籌劃周密,顯然是有備而來,顯然是有人提供了極其詳盡的線索。”

熊倜沉默良久,終於道:“你們是說,我是錦衣衛的奸細?”

過三炮道:“哼,你原本貴為總舵大公子,但因為各種原因,你被迫流落江湖,備受欺凌,所以你一怒之下投靠錦衣衛,這豈不是最好的解釋?如若不然,你為何要千方百計回到火神派?”

熊倜道:“我……我回到火神派自有我的原因,但我並非錦衣衛奸細。”

他不知如何解釋他要回到火神派的原因,他並不願爭做什麼火神派大公子,也並不想留在火神派,但一個浪子的情懷,有時候只能自己在心中體會,卻無法去向別人解釋清楚。

何雪劍道:“或許你並不是,但你又如何解釋火神派兩大山莊突然毀滅的事實?難道這僅僅是巧合?即便你真的不是,難道你敢認定你們中間並沒有暗藏奸細?”

聽到何雪劍最後這一句,熊倜心頭一震,他甚至感到他的胃在收縮,嘴裡一陣陣酸苦,他竟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黑月來自鄱陽湖荒島,絕不可能與錦衣衛有瓜葛,除了他便只有兩個人,封三手與夏芸。

封三手原本是“暗河”集團的殺手,他刺殺陽明先生,是受了錦衣衛僱傭,但他並不是錦衣衛。

夏芸……熊倜並不願承認夏芸便是這個奸細,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夏芸的確曾經是錦衣衛,那麼她此刻到底還是不是?

熊倜感到胃裡一陣鑽心的痛,他的額頭已滲出冷汗,他的嘴裡吐出的是苦水,比黃連還苦的苦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