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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以命換命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以命換命

熊倜寧願死,也不願相信夏芸是那個利用他,為錦衣衛暗中打探火神派內部消息的奸細。

因為他雖然與夏芸聚少離多,但他卻愈來愈覺得夏芸便是他的生命,至少她已佔據了他的內心,他甚至已無法不再想她,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既酸楚又甜美的感覺。

現實有時候太過殘酷,有些事你最擔心發生,它卻偏偏要發生,有些推測你不願相信,但各種理由卻逼迫得你不得不信。

夏芸到過火神派總舵,卜鷹後來也到了火神派總舵,而且是不可思議地帶著錦衣衛突然闖入。

夏芸後來又夜入飛劍山莊,不久之後飛劍山莊便遭到滅頂之災,被從天而降的數百名錦衣衛殺手突然覆滅。

熊倜有理由相信,在他離開雪域鎮之時,他所見到的那個忽然閃入雪花樓的身影,定是夏芸,而且她躲避熊倜的理由也只有一個,那便是她前往雪域鎮,定是為了雪域山莊。

熊倜的胃再次收縮,他的心也開始一陣陣絞痛,好似有一隻有力的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心臟,正要把它從胸腔裡揪出來。

過三炮冷哼一聲,道:“哼,你還有何話可說?”

當一個人被人質問還有何話可說的時候,往往便是他無話可說的時候,熊倜此時便覺得自己已無話可說,他無法再為自己辯解,因為兩大山莊的覆滅,確實與他有分不開的關係。

於是他道:“我無話可說。”

何雪劍道:“那麼還請大公子與我們走一趟。”

黑月突然大喝道:“大哥,你哪裡也不能去。”他又轉向何雪劍與過三炮二人,道:“你們誰要是對我大哥不利,我便與他拼命。”

麻雀兒指著小劉的咽喉,也道:“你們不妨試試看,誰敢向前一步,我便殺了他。”

熊倜卻淡然道:“雀兒,放了他。”

麻雀兒急道:“熊大哥,可是……”

熊倜道:“既然你認我是你的熊大哥,便不要難為小劉,放了他。”

麻雀兒恨得直咬牙,一跺腳,衝著小劉吼道:“還不滾開。”

小劉並沒有滾,他的眼中也沒有一絲感激或者僥倖,反倒有一種輕蔑,他很鎮定,緩緩地向後退去。

封三手的手中已握緊了短劍,又不得不放開,但他的一雙眼睛,卻始終死死地盯著何雪劍與過三炮。

何雪劍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作為兩大分舵的莊主,我們必須回總舵覆命,哪怕是死,我們也應該給總舵有一個交代。”

熊倜淡然道:“不錯,這的確是應該的。”

何雪劍道:“有了大公子跟我們回去,這件事情解釋起來,想必更容易說得清楚。”

熊倜道:“不錯,只有這樣方才說得清楚。”

黑月忍不住又道:“大哥,去不得。”

熊倜並不理會黑月,卻淡然道:“我們何時動身?”

過三炮並未想到熊倜會如此輕易便答應此事,忙道:“越快越好,即刻便去。”

熊倜道:“好。”

何雪劍突然一驚,一舉手中那把醜陋詭異的鶴喙鬼劍,道:“小心埋伏。”

過三炮被他這一聲所驚,環視四周,道:“什麼埋伏?在哪裡?”

黑月此時也驚道:“有人來了。”

熊倜這半天已失魂落魄,心情沮喪到了極點,被他們如此一驚頓時緩過神來,他靜氣凝神,即刻便感覺到廢墟四周果然有許多高手在緩緩逼近。

過三炮怒道:“好卑鄙的傢伙,我正納悶你怎會答應得如此利索,原來是留著後手,這是要將我們一網打盡,斬草除根吧?”

何雪劍面冷如霜,冷哼一聲,道:“走。”

一個“走”字尚未說完,他一個縱身,人已到了兩三丈之外,過三炮與小劉二人緊隨其後。

熊倜並不知道這些高手從何而來,但他並沒有解釋,因為何雪劍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而且熊倜也並未打算解釋。

有時候有些事是無法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的。

令人奇怪的是,對面果然出現三位黑巾蒙面勁裝疾服的殺手,但他們卻並不未阻攔何雪劍等人,而是讓開前方道路,何雪劍虛晃一劍便輕鬆而過,過三炮與小劉兩人同樣相繼躍出,離開包圍圈。

黑月看得清清楚楚,道:“大哥,這些人怕是衝著我們來的。”

熊倜道:“自然是衝我們來的,難道還會有人幫我們不成?”

麻雀兒驚道:“他們多半是攝魂鬼手,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我早該想到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封三手道:“他們絕不是攝魂鬼手。”

黑月道:“那麼他們是誰?”

封三手道:“我只知道他們絕不是攝魂鬼手。”

熊倜道:“不錯,攝魂鬼手既然在上善樓能夠放過我們,他們便不會再勞心費神追到這裡。”

麻雀兒道:“或許他們擔心在上善樓動手沒有把握,因為左大善人或許正像你所說的,是一位絕世高手。”

熊倜道:“左大善人若是絕世高手,那麼他便是那些攝魂鬼手的頭目,他們便同屬於紅日神教,上善樓便是他們的巢穴,那麼又何來擔心一說?”

熊倜他們不知道對方的來歷,但這些殺手卻顯然很瞭解他們,因為這些殺手已緩緩圍了上來,前後左右他們共有九人。

其中一人道:“總算是找到你們了。”他說話的口氣很平靜,沒有人能夠聽得出他的語氣,因為他的話語裡沒有一絲感情,只是簡簡單單的敘述。

熊倜道:“你們一直在找我們幾個人?”

那人道:“確切的說,是你們兩個人,其他人都無關緊要。”他指了指熊倜與封三手,依舊說得很平靜,熊倜竟聽不出他的意思。

封三手卻好似聽得出來,因為他已大怒,突然高聲道:“你們不要逼人太甚。”

那人並不生氣,道:“這是我的職責,我並不願逼你,但我若是不來,便是失職,你也知道,我若是失職,便只有死。”

熊倜還是聽不懂他的意思,麻雀兒與黑月更聽不懂,他說話的語氣好似小孩子數數一般,沒有任何感情,所說的話更是稀奇古怪,他簡直便好似一個沒有思想,沒有感情,說起話來詞不達意的白痴。

封三手顯然聽懂了,他怒道:“你……”他只說了一個字,便不再說下去,也許已憤怒得說不下去,或者他很瞭解眼前這個人,所以知道與這樣的人根本無法溝通,也沒有必要溝通。

那人一指熊倜,又以那種奇怪的語氣道:“殺了他。”

他旁邊一名殺手開始緩緩向著熊倜逼近,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並不像是要來殺人,而更像是趕路,那種不緊不慢,一點也不著急的趕路。

熊倜很詫異,黑月與麻雀兒也看不懂,這樣漫不經心的樣子簡直一點也不像要來殺人的樣子,令人很費解。

封三手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詫異,他的表情很震驚,他的反應也非常強烈,他左手一揚,一道寒芒一閃,便射向這名殺手的咽喉。

這名殺手並不躲閃,封三手的暗器“砰”的一聲便扎入他的咽喉,直沒至柄,他緩緩地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輕輕一抹,看了看鮮紅的血漬,隨即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熊倜,黑月,以及麻雀兒簡直看呆了,這樣的人也算是殺手?他們除了這一身裝束以外,沒有一點像是殺手,這樣的方式不是要來殺人,這明明是來送死。

這樣的殺手可笑到了極點,若要說他們會殺死人,便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能夠笑死人。

那個人並沒有笑,他自然不會覺得這樣的殺人方式可笑,否則他便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殺熊倜。

他一揮手,另一個殺手以同樣的方式,開始向著熊倜緩緩逼近。

封三手也不覺得這樣的殺人方式可笑,他反而很謹慎,一低頭,背後三道短弩疾嘯而出。

第二名殺手同樣並未躲閃,三道短弩徑直射入他的體內,心臟,左肩,右臂各中一箭,他的手臂自然便抬不起來,他只是緩緩低下頭,看著胸前的鮮血漸漸滲出,隨即也直挺挺撲倒在地。

熊倜的血液開始發冷,他也曾經是殺手,但他從未見過這樣殺人的殺手,甚至連聽也未曾聽過。

當第三名殺手走過來的時候,熊倜已握緊了他的劍,他不再感到詫異,也不敢再輕視這樣的對手。

一個殺手已忘記了自己的生命,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熊倜不知道,這樣的殺手若是走近自己五步以內,到底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在眼前?

當熊倜正要拔劍的時候,封三手終於忍不住道:“不要用劍。”

熊倜不明白,這樣的話任何人都聽不明白。

封三手接著道:“他們的血裡有毒。”

黑月驚呼道:“嘿呦!”

麻雀兒也驚得目定口呆。

熊倜此刻方才明白,他所面臨的是怎樣的殺手,他們殺人用的並不是手中的劍,也不是他們的拳頭,而是他們的血,他們的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