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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永世不見

第一百九十二章 永世不見

一個人的恐懼,往往是來自於無知,你若是對一件事瞭解得清清楚楚,便不會再那麼恐懼。

熊倜此刻已知道自己的對手是怎樣的殺手,也知道他們要以怎樣的方式來對付他,於是他已清楚應該以怎樣的方式來應對。

他絕不能令對手流血,對於這樣的殺手來說,他的血液不流出來,便好似一個劍客的劍沒有出鞘。

那第三名殺手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聽到了拔劍的聲音,是他身後那個發號施令的人拔劍的聲音。

這拔劍的聲音,對他們來說也是號令,好似千軍萬馬開始總攻時候的號令一樣。

這七個殺手開始同時逼近,由四周緩緩圍了上來,他們好似一群餓狼在圍攻它們的獵物,但他們的眼睛卻並不像餓狼那般貪婪,惡毒,而是一種木然的感覺,好似殭屍一般。

那七個殺手愈來愈近,他們已到了十步之內,他們雖然手中有劍,但那給人的感覺那卻並不像是殺人的利器,而像是一根根燒火棍一般被他們拎在手裡,他們的目光還是殭屍一般木然。

熊倜一個箭步竄出,他的劍已刺向面前一名殺手的咽喉,那殺手並不躲避,他反而迎了上來,而且他的劍也已刺向熊倜的胸前。

沒有人見過如此可怕的殺手,或許是因為見過他們的人都已經死在了他們的劍下,或者已死於他們的鮮血,被他們的血液毒死。

熊倜自然不會刺下這一劍,他更不會被對手這一劍刺到。

只見他身影一閃,好似一道彩虹一般繞過這名殺手,熊倜已到了他的背後,順勢一抬手,以劍柄點向對手玉枕穴。

這一點很有力道,足以將對手點暈,但卻絕不會點破他的皮肉,所以絕不會流血。

但熊倜卻看到了鮮血,如泉水一般噴湧的鮮血。

因為即在熊倜繞過他的一剎那,他的劍已經變招,他變招的速度快如閃電,幾乎令人看不清楚,而且他所變的招數也怪異得出奇,忽然他的劍便已搭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熊倜以劍柄點他玉枕穴的時候,他只輕輕一拉,血管瞬時崩裂,一片血雨噴向四周,伴隨著嘶嘶嘶令人發冷的噴湧之聲。

封三手向來出手便是要人性命的招式,如今輕不得,重不得,只有在對手劍招攻來之時連連招架,只守不攻。

黑月與麻雀兒此時此刻二人聯手,卻很是得心應手,黑月身材魁偉,身法招式得自藍彩菊,輕盈扭擺靈活多變,麻雀兒則躲在黑月背後,趁機攻出一招五毒羅剎手,片刻間對手便目瞪如卵,倒地身亡。

這五毒羅剎手是五毒門女弟子功夫,招式輕盈,多以虛招為主,其中實招不經意間攻出,威力卻也平平,但掌中卻夾雜著五毒門劇毒,五毒散,對手中招,片刻間便會呼吸衰竭而死。

由於這五毒羅剎手狠辣異常,所以麻雀兒極少使用,如今情勢所迫,不得不出手,竟接連放倒兩名殺手。

那名殺手自爆血管,想要與熊倜同歸於盡,但他怎會知道熊倜追星七步的厲害?

熊倜身形看似未動,忽然之間便已到了那殺手頭目眼前,他一劍刺向對手咽喉,這一招卻是實招,他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也如此可怕,會連自己的性命也不要?

這殺手頭目果然是要命的,他右手一抬,劍向上擋,身形向後滑去,熊倜向前連踏三步,順勢一招挑燈探路,一劍刺向對手小腹。

正在此時,一道身影凌空飛至,那殺手頭目趁機虛晃一招,接連兩個後翻,瞬間便逃的無影無蹤。

突然出現這人不是別人,卻是夏芸。

封三手見到夏芸突然出現,瞬時驚得目定口呆,就連對手何時逃離也不覺得,片刻之後,他道:“夏……夏姑娘?”

麻雀兒也驚道:“夏姐姐,怎麼是你?”

黑月曾聽熊倜提起過夏芸,但他卻從未見過,此刻他自言自語,低聲嘟噥道:“她便是夏芸姐姐。”

夏芸向著封三手與麻雀兒微微點頭,算是打個招呼,隨後她柔和的目光望向熊倜,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熊倜呆呆地望著兩名殺手逃離的方向,並不看夏芸一眼,他不敢看,因為他怕自己只要看一眼,便無法說出心裡的那些疑惑。

夏芸到底是不是錦衣衛的奸細?她為何會屢次出現在與火神派有關的地方?為何夏芸到過的地方,緊接著錦衣衛便會出現?

他的內心很糾結,很痛苦,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她這些問題,於是他冷冷道:“我……很好,好得很。”

夏芸看著熊倜奇怪的神情,道:“怎麼?你受傷了麼?到底傷到哪裡了?”

熊倜已感覺到夏芸話語裡的關切,但這種關切帶給他的卻並不是感動,他的心卻開始痛,一種揪心般的痛。

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所以天下的女人都善變。

熊倜不知道夏芸是不是也善變,夏芸也是女人,無論熊倜的內心是如何想的,她自然也是善變的。

夏芸以前是一位錦衣衛殺手,冷冰冰的殺手,但自從遇到了熊倜,她開始變得有了一絲溫柔,熊倜已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溫柔。

正當熊倜已經開始墜入這一絲溫柔之中的時候,他又突然發覺,她的這一絲溫柔卻原來只是一種偽裝,一種為了接近他,從而順利進入火神派內部打探訊息而精心裝扮的偽裝。

熊倜已不明白,夏芸到底是善變的,還是她自始至終都是錦衣衛殺手,從未改變過。

他並未回答夏芸的問話,仍舊以冷冰冰的口氣道:“你為何會到了這裡?”

夏芸渾身一顫,熊倜冰冷的語氣令她的心一陣發涼。每一個人的熱情遇到的若是寒冰般的回應的時候,那顆如火一般的心定會瞬間變得冰冷。

熊倜不等夏芸回答,又道:“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跟著我?”

夏芸的目光開始變得有些迷茫,她不解地問道:“我為何要暗中跟著你?”

熊倜道:“是我在問你。”

夏芸道:“我並沒有跟著你,有些事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熊倜突然笑了,他笑得比哭還痛苦,接著他譏誚道:“你敢說你並未到過雪域鎮?”

他雖然如此肯定的語氣問她,但他還是希望聽到的是“沒有”。

夏芸卻道:“不錯,我是到過雪域鎮,我到了雪花樓,以及雪域鎮所有的地方。”

熊倜的心又在痛,他的胃又開始收縮,他又道:“好,很好,你暗中跟到了雪域鎮,並要躲著我,我不知道你有何目的?”

夏芸也笑了,她的眼中已有了淚光,很輕蔑地笑道:“我是到了雪域鎮,但我卻並不是跟著你去的,我是自己去的,我有我自己的事情,又為何非要與你見面不可?難道我們很熟悉麼?”

熊倜的心在滴血,他始終未看夏芸一眼,他在告訴自己,絕不要寬恕如此陰險的一個女人,於是他又冷冷道:“不錯,我們原本便不熟悉,又為何非要見面不可?”

封三手突然道:“你們千萬不要誤會對方,有話不妨慢慢說清楚。”

夏芸哼道:“天下的男人那麼多,我若要找一個說說話,隨便哪一個都比他聰明一百倍,我又何必與他說?”

熊倜的胃裡有一股苦水翻滾,他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淡然道:“那麼你今天又何必來?為何這麼久還不走?”

夏芸道:“我今天來是要找一個認識的人,但我後來發現那個人早已經死了,我要走便會自己走,絕不用任何人來提醒我。”

冬日的陽光並不是特別耀眼,但熊倜一抬頭,看著中天的陽光,卻覺得一陣暈眩,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已看不清楚。

夏芸接著道:“兩個並不熟悉的人,最好是絕不要見面,永世也不要見面。”

說完這一句話,夏芸一轉身便緩緩離去。

麻雀兒忽然道:“夏姐姐,你真的要走麼?”

夏芸站住了腳步,卻並未回頭,片刻之後她輕嘆一聲,道:“都說女人善變,豈不知天下的男人,才是最善變的,因為每一個男人到了有名或者有錢的時候,都會變的。”

麻雀兒並不明白夏芸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他見熊倜已沉默良久,於是道:“熊大哥,她……”

熊倜仰起頭,不讓淚水流下來,輕輕嗤笑一聲,卻並未說話。

夏芸已越走越遠,這廢墟的盡頭,又傳來她一聲長嘆。

黑月望著夏芸漸漸消失的身影,不解道:“為何一見面便非要吵架不可呢?”

封三手突然急道:“兄弟,快去追她回來。”

熊倜譏誚道:“追她回來?我為何要追她回來?她害得飛劍山莊還不夠慘麼?她害得雪域山莊不夠慘麼?她害得我們幾個人還不夠慘麼?這樣的女人,我追她回來幹什麼?”

封三手道:“事實絕不是這樣的,快去追她回來,若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熊倜道:“你怎會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那麼事實到底是怎樣的?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便即刻追她回來。”

封三手望著熊倜疑惑的眼神,道:“我……我……”

熊倜笑了,笑得很無奈,笑得很苦澀,他接著道:“你說不出來,因為你本來便不知道事實是怎樣的,你又為何要勸我追她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