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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長劍來歷

第二百零九章 長劍來歷

雒離山自從叛離火神派之後,便臥薪嚐膽,隱居不出,不但馴養了詭異的劇毒白毛蝙蝠,而且最終練得了一手很是了得的武功,千音白蝠掌。

千音白蝠掌全憑雒離山一身詭異的內力,方才能夠發揮得如此極致,每一掌發出之時,不但無蹤可尋,而且毫無聲息,同時自掌力所發出的內力,卻能夠於兩三丈之外發出詭異的聲響,令對手產生錯覺。

為了練成絕世武功,一雪前恥,雒離山潛藏白蝠洞一十八年,利用劇毒白毛蝙蝠的陰戾之氣提升內力,最終大功告成,他也變得如鬼厲一般醜陋不堪,所以終日以黑布長袍遮面,也極少涉足江湖。

熊倜雖並不知道得如此詳細,但他見這千音白蝠掌果然詭異,也不敢怠慢,連忙施展追星七步,身形瞬時向一側滑出一丈有餘,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方才被黑布長袍罩在其中,所以才瞬間看不到光線。

至於那如千萬只蝙蝠的異響,熊倜也料到定是雒離山的千音白蝠掌所發,漫天的白影定是他的掌影來回變幻所致。

無論如何絕世高明的武功,只要其內在實質被人看穿,便不會再那麼神秘,絕不神秘的武功便不會那麼可怕。

熊倜倒踏七星步,長劍“嘡”的一聲出鞘,寒芒一閃便刺向雒離山一十三處要穴。

雒離山手腕一旋,寬大的袍袖迅疾捲起一陣疾風,一片漆黑的長袍之中,慘白的雙掌忽隱忽現,其身形也迅捷詭異,竟將熊倜閃電般的劍招瞬時避開。

十一書生,穿山頭陀,以及金童子木童子與白蝠洞二十餘名弟子戰在一處,那些白蝠洞弟子想必都是雒離山精挑細選的精英,個個身法迅捷,出手詭異,竟將他們四人漸漸困在一處。

雒離山的千音白蝠掌更加迅捷詭異,熊倜與他交手二十餘招,竟絲毫也分不出高低上下。

十一書生等人已處於下風,若是他們有一人失手,熊倜必然陷於被動,所以他此刻只有速戰速決,以防萬一。

轉念之間,熊倜也顧不得拘魂散反噬經脈的危險,凝聚七八成內力,使出一招七星奪魂,瞬間身形化作七個,一眨眼的工夫,七柄劍影刺向雒離山。

“住手!”

熊倜這一句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也很平淡,但是卻灌注了足夠的內力,所以每一個人都聽得見。

白蝠洞的弟子只聽從雒離山的命令,尤其是這些精英弟子,哪怕是死也絕不會叛離白蝠洞和雒離山。

但他們此時卻聽從了熊倜的命令,雖然熊倜這兩個字的語氣並不嚴厲,他們還是不得不聽,因為他們已看到雒離山的脖子上架著一柄利劍,一柄殺氣逼人的利劍。

這柄劍正握在熊倜的手中。

熊倜接著淡淡道:“這柄劍很鋒利,我不能保證我的手此時不會抖,所以你們都退後,越快越好。”

二十餘名白蝠洞弟子都很聽話,他們很快便退至五六丈之外,他們的雙眼都死死盯著熊倜的劍。

雒離山道:“你為何不索性殺了我?”

熊倜道:“你知道我不會殺你的。”

雒離山道:“你即使一劍殺了我,憑他們也絕對威脅不到你。”

熊倜知道,他說的他們指的當然是那二十餘名白蝠洞弟子,於是他道:“這是兩回事。”

雒離山:“哦?”

熊倜道:“我想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雒離山道:“你會後悔的。”

熊倜道:“你走吧,以後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雒離山與白蝠洞弟子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熊倜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強自穩住翻騰的內力,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血,他的左手手掌之內好似要炸裂一般,散發著濃濃的紫黑霧氣。

“倜兒。”一個聲音顫抖著叫了一聲熊倜的名字。

那個聲音還是那麼渾厚,但此刻聽起來卻透著一股蒼老淒涼的感覺,再高傲的人,也會有感到如此無助的時候,哪怕他一直高高在上,一直都是一個向別人發號施令的人,也不會例外。

熊倜沒有回頭,他冷冷道:“我知道你是誰。”

熊鐵山道:“我知道你絕不會原諒我的。”

熊倜依舊沒有回頭,他不知要如何面對這個人,他又道:“你這種人也絕不會在乎,別人是不是會真的原諒你的。”

熊鐵山話鋒一轉,又道:“他們五行殺手當初阻止你前來找我,只是出於維護我的安全,並沒有想要傷害你,我想你看得出,當初他們要傷你絕不會太難。”

熊倜道:“不錯,你是高高在上的火神派尊主火鳳凰,你的命很貴重,其他人的命都無足輕重,你想要誰的命,從來都是舉手之勞。”

熊鐵山道:“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熊倜道:“那麼你是要我感激你,當初沒有讓他們要了我的命?”

熊鐵山嘆道:“我是說,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你,還有……還有你的母親。”

熊倜竭盡全力理順任督二脈的內力,又道:“哦?你覺得你還配不配提起她?”

熊鐵山咳嗽了幾聲,他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虛弱,他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以前的事我並不奢望你原諒,我只希望你以後不會再恨我。”

“哦?”熊倜很奇怪,一個害死他的母親,又遺棄了他的人,竟會奢望他不再恨他。

熊鐵山接著道:“我早已將你的母親葬在了火神洞之內,在她的旁邊,還有一個石室,那是為我預留的,我希望你將我葬在那裡,我知道,我不配與她合葬在一起,所以只有在一旁守著她,陪著她。”

熊倜的喉嚨感到一陣乾澀,他的雙眼感到發酸,他緩緩轉過身,便看到了那個倔強的老人,他是子虛道人,他也是火鳳凰,他便是那個他想見又不願見,見到之後又不知如何面對的人。

熊鐵山疲憊的面容有了一絲笑容,他又道:“我最後還有一件事要交代給你。”

他一抬手,五行殺手便輕輕退至遠處,遠遠地守住每一個方位。

熊倜卻沒有動,他依舊與熊鐵山保持著那一段距離,望著他,心中也不知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熊鐵山道:“你手中這柄劍,也是我派人送去的。”

這柄劍?這柄鑲滿寶石的劍?

熊鐵山所說的正是這柄鑲滿寶石的長劍,因為熊倜的手中只有這一柄劍。

這柄鑲滿寶石的長劍,是逍遙子殺了一名巨盜之後,自他手裡奪過來,隨後送給熊倜的,但熊鐵山卻說是他派人送給熊倜的,熊倜不明白,他也不願問。

但熊鐵山卻只喘息了一口氣,便接著道:“火神派一個分堂堂主,叫做劉唐,他以權謀私,積攢了巨萬家資,而且為非作歹,為害一方,所以我便趁著一個機會,賞給他這把劍。”

熊倜越聽越是不明白,劉唐以權謀私,為禍一方,他為何又要賞他這柄精鋼良劍?熊鐵山又是如何派人將它輾轉送給熊倜的?除此之外,這柄長劍又有何特別之處?

熊鐵山又道:“隨後我又委託一位故友找到一名俠肝義膽的殺手,令他找到了你的下落,再殺了劉唐,最終又將這柄劍轉送給你。”

熊倜道:“哦?”

熊鐵山道:“那名殺手叫做逍遙子,你一定認識他。”

熊倜不但認識逍遙子,而且與他關係不一般,是逍遙子將熊倜自王府救出,又教給了他那一招絕招,“一劍刺向太陽”,而且也確是逍遙子送給了熊倜這柄鑲滿寶石的長劍。

熊鐵山為何費盡心機,幾經周折將這柄劍送至熊倜手裡?這柄劍難道並不是一柄普通的精鋼長劍?那麼這到底是一柄怎樣不同尋常的劍?難道這便是火神派的東皇劍?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這並不會是東皇劍,因為東皇劍雖然沒有人曾經見過,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這只是一柄普通的精鋼劍,它的做工的確不錯,卻絕不屬於神品。

熊倜凝視遠處層層疊疊的林木,他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這期間熊鐵山卻一直再未說話。

片刻之後,熊倜依舊望著遠方,終於道:“你為何要送給我這柄劍?這是一柄怎樣的劍?”

熊鐵山沒有回答,連一聲都沒有。

熊倜再次問道:“你為何要送給我這柄劍?”

依舊沒有回答,依舊沒有一絲聲音,天地之間寂靜一片,即便是風都已靜,靜得有一絲沉重之感。

熊倜的心也漸漸地沉了下去,好似要沉入無底的深淵一般,令他感到有一種不知是冰冷,還是灼熱的痛苦。

他終於收回目光,他看到了熊鐵山,那暗紅色的虯髯依舊看起來那麼高傲,那蒼老而高傲的臉上還帶有一絲笑容,但那雙眼睛卻已合上,永遠再也不會睜開。

“為什麼?”熊倜的聲音幾不可聞。

為什麼?為什麼要送來這柄劍?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為什麼要這樣撒手而去?為什麼要如此作弄與人?

熊倜不知道是在問熊鐵山,是在問他自己?還是在問蒼天?

水三姑告訴熊倜:“道長最大的心願便是找到公子你,而且希望你能夠將他葬在火神洞之內,並將石室之中所有的東西帶走。”

鄱陽湖濱,一處隱蔽之處,確有一條密道能夠通往火神洞。

熊倜與五行殺手將熊鐵山的遺體送往火神洞,那裡果然有一處石室,暗門卻是半開著的。

他祭奠過母親,又將父親安葬之後,心中竟似乎掏空了一般落寞。

圓月已升起。

站在火神派總舵的後山之上,復水峰之內的景象盡收眼底,巍峨的宮殿廳堂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瘡痍。

如此輝煌的火神派,也會如此悄無聲息的覆滅。

一個曾經擁有無上輝煌過去的人,也會如此歸於塵土,隨著時光的流逝,他同樣會化作烏有,甚至他的離去竟會如此悄無聲息,好似山間輕輕而過的一陣風。

熊倜默然立於山巔,許久,許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