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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張嘴老大

第二百八十五章 張嘴老大

熊倜漸漸皺起了眉頭,他在心中暗自盤算著方才這些有關張嘴老大的事情,想要從中理出一些頭緒來。

張嘴老大向方宇開預定了一批又稀有又珍貴的天雨血靈花,正當這批天雨血靈花還未押運回來的時候,竟有人上門要出雙倍的價錢購買,張嘴老大出於信譽斷然拒絕了,緊接著這批天雨血靈花便被劫了。

這一切俱都發生得順理成章,顯然是有人想要高價購買這批天雨血靈花,在未能達成之後便一怒之下半途將其劫走,可見此人不但實力雄厚,且急需這批天雨血靈花。

若是蜀中唐門真的急需這批天雨血靈花,卻又無論如何也買不到,以唐門素來亦正亦邪的作風,倒真有可能不擇手段將其得到,隨後又死不認賬,如此一來毫無證據,任何人也拿他們沒有法子。

如今那一批天雨血靈花無影無蹤,想必張嘴老大多半已經有些後悔了,因為沒有了天雨血靈花,他對海外客商的信譽依舊受到損失,而且他原本能夠賺到手的雙倍價錢也打了水漂,化為了泡影。

另外這件事也連累到了方宇開與白若谷二人,他們也因此死傷了不少的兄弟,而且他們還要賠付給張嘴老大一定的損失。

於是熊倜嘆道:“這件事確是麻煩得很,除了劫去天雨血靈花的人,你們俱都損失不小,但要查清此事,卻並不容易,因為單憑梅花針這一個物證,絕不能證明此事便是唐門中人所為。”

方宇開也嘆道:“不錯,劫去天雨血靈花的人顯然是在有意隱瞞身份,所以才用了江湖上常見的梅花針,但梅花針上所塗的毒藥見血封喉,卻並不是江湖之中所常見的。”

熊倜道:“但這見血封喉的毒藥,卻並不是蜀中唐門所獨有的任何一種,所以還是不能證明他們便是唐門的人。”

白若谷道:“這種毒藥雖可怕,但是從來沒有人曾經見過,更沒有人能夠說出它的來歷。”

熊倜點了點頭,道:“所以我即便是找到了唐門中的這個人,卻也不知該如何對他說起此事。”

人的情緒總是能夠傳染的,沮喪的情緒尤其能夠傳染給周圍的人,此刻每個人便俱都沉默了,也俱都很沮喪。

忽然關暮雪道:“這個問題要解決,最好是從張嘴老大那裡著手。”

“從張嘴老大那裡著手?”方宇開不解道。

關暮雪道:“不錯,人到事中迷,你此刻便已迷失在了這件事裡,已找不著頭緒,其實你靜下心來想一想,便不難發現,這件事至少有兩點令人覺得很奇怪。”

“哦?”每個人俱都吃驚地望著關暮雪,等待著她下一步的結論。

關暮雪不緊不慢道:“首先,天雨血靈花如此珍貴,你們押運天雨血靈花的事情,是誰洩露出去的?”

熊倜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已知道關暮雪天資聰穎,卻絕沒有想到她的思路會如此清晰,禁不住點了點頭。

方宇開已等不及道:“還有一點是什麼?”

關暮雪道:“還有一點,若真的是唐門的人劫去的天雨血靈花,那麼唐鍥在這個時候為何還要出現?為何還會恰好被張嘴老大遇見他,並通知了你們?”

白若谷皺眉道:“你難道是在說,是張嘴老大告訴了別的人,我們天心莊正在替他押運一批天雨血靈花?甚至是他……”白若谷自己已說不下去,此刻他已在連連搖頭。

方宇開道:“這絕不可能,張嘴老大雖然總是張著嘴,但他卻只是時時刻刻在微笑,而絕不會多嘴,而且他的人品絕對能夠令人信任,所以他也絕不會是一個從中搗鬼的人。”

熊倜雖然從未見過張嘴老大,但他也相信張嘴老大絕不是一個多嘴的人,所以他道:“張嘴老大的生意能夠做得那麼好,至少能夠證明他絕不會輕易向人洩露他自己的機密,因為做生意的人都懂得保守秘密。”

關暮雪道:“我並不認為他是一個輕易洩露秘密的人,但至少查清這件事是如何被人知道的,是一件至關重要的事,而且只有從張嘴老大著手,才有可能找到一絲線索。”

熊倜思索片刻,道:“不錯,這的確是這件事的關鍵所在,而且若真的是唐鍥要以雙倍價錢購買那一批天雨血靈花,那麼他為何還要再次出現在這裡?”

方宇開嘆道:“我絕開不了這個口,若要我去問張嘴老大這些話,還不如拿一把刀把我的腦袋切下來。”

白若谷也道:“不錯,這樣的話我也問不出。”

人確實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既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動物,有時候卻會很愚笨,很執拗。

熊倜也是人,所以他此刻也並不相信張嘴老大會是這件事情的關鍵所在,關暮雪其實也不信,只是他們置身事外,所以能夠想得到這些細節,但方宇開說不出口的話,他們想必也無法說出口的。

人無論遇到再難的事,無論這件事此刻能不能解決,但有一件事確是不得不去做的,那便是吃飯。

天心莊便是方宇開與白若谷在衡山之麓所建立起來的,雖然算不上太宏偉豪華,但也別具一格。

天心莊內,擺著一桌豐盛的酒席,四十餘道菜,一整壇竹葉青,菜香四溢,酒香撲鼻,但沒有一個人能夠吃得下,喝得下。

方宇開早已斟滿了四杯酒,也拿起了筷子,他原本是想要熱情招待兩位客人的,但他卻掩飾不住此刻複雜的心情,他的笑容也極不自然,因為他絕不是一個善於偽裝的人。

白若谷道:“無論如何,飯總是要吃的,我們總不能從此絕不再吃飯,這個從小養成的習慣怕是沒有人能夠改掉的。”

方宇開也道:“不錯,一個人若是想要改掉吃飯這個習慣,只有把腦袋割下來才能辦到。”

他們兩人都想要說個笑話來緩和一下氣氛,但熊倜與關暮雪卻都不覺得可笑。

熊倜已拿起酒杯,卻又放下,道:“我知道,方兄絕不是賠不起這一批天雨血靈花,而且張嘴老大也絕不是那種只認錢的生意人。”

方宇開點了點頭,嘆了一聲。

熊倜接著道:“我也知道方兄之所以嘆息不止,是因為你既然已知道此事或許與唐門有關,你便不能不去蜀中唐門問清此事,因為你便是這樣一個人。”

方宇開竟自己獨自飲下一杯酒,道:“不錯,而且我也不願就此將白兄拉下水。”

白若谷也將一杯酒一飲而盡,道:“但我也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承擔此事,定然要與你同去會一會唐門的人。”

熊倜終於明白,方宇開與白若谷俱都是性情中人,他們都不會去找張嘴老大詢問此事,他們俱都寧願冒著危險前往蜀中唐門當面對質唐鍥,但卻俱都知道此行的危險,所以並不願對方同行。

兩個真正注重兄弟情義的人,遇到這樣的事確是令人頭痛。

熊倜卻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方宇開與白若谷不願前去詢問張嘴老大,那是因為張嘴老大對他們有恩,所以他們絕張不開口,但若是熊倜揹著他們二人前去造訪張嘴老大,這件事想必便容易得多。

“請問閣下便是令人敬仰的張嘴老大了?方宇開遇到了一件難以開口的事,不知在下能不能斗膽代他開口?”熊倜心中暗自斟酌著此去說話的語氣輕重。

他忽然覺得很輕鬆,於是笑道:“我忽然覺得方才你們說的不錯,人定時要吃飯的,這個習慣已養成好多年,怕是真地不好改了。”

關暮雪見熊倜如此一說,頓時奇怪的望著他,方宇開與白若谷亦是覺得奇怪,但是客人已不願提及不愉快的事,已舉起了酒杯,主人又怎會不做出一副好客的樣子來?

熊倜顯然已覺得餓極了,他道:“主人若是不舉杯,我們兩位客人也絕不好意思開口說餓的。”

方宇開連忙舉杯邀飲,白若谷也連忙換出一副熱情的笑臉,頓時氣氛已變得熱鬧起來,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已煙消雲散,但每個人此刻的心思卻各不相同。

笑聲中,滿滿的酒杯已高高舉起,竹葉青的清醇已迎面飄來。

忽然一個聲音傳了進來,道:“好香的竹葉青,不知道我能不能討到一杯喝?”

每個人都忘了放下手中的酒杯,吃驚地向著花廳之外望去,只見一個中年人手裡提著一個鳥籠,大步跨了進來,張著嘴,帶著笑容,裁剪得既得體又舒適的員外服好似也在跟著他的笑容在顫動。

那人望著廳內四人呆若木雞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已愈加的燦爛,道:“我就說要通報一聲的,他們卻說你交代過,絕不用通報,你看我這突然一出現,倒真是打擾了你們的酒興不是?”

方宇開忽然緩過神來,連忙放下酒杯迎了出去,一面道:“張嘴老大,你怎回來的?快請快請。”

張嘴老大呵呵笑個不停,道:“方兄弟這是歡迎張某人呢,還是怪張某人來得不是時候?”

白若谷也早已起身迎了上去,笑道:“張嘴老大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們請你還怕請不來,又怎會怪你?快快請坐。”

張嘴老大並沒有即刻便坐下來,卻有意高高舉起手中的鳥籠子,笑道:“我今日就定是要喝的,但我此來確是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絕不能因酒誤了此事。”

眾人此刻抬眼望去,方才發現他手中的鳥籠子雖然普普通通,但這個鳥籠子裡面卻裝著一個奇怪的東西,這個鳥籠子裡所裝的雖然還是一隻鳥,卻依舊令人奇怪,因為那是一隻鴿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