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怎麼也想不到,蘇瑢竟然對謝逾……
可是在瞭解了她的經歷後,她也能夠明白是何原因了。
再者,謝逾這樣的人,有人會喜歡他一點也不奇怪。
可後來,蘇瑢又對她說,她沒有那麼勇敢,即使心中對謝逾存著一些愛慕,也從來不敢告訴任何人。
甚至於,她總在遠處偷偷的望著他,守著自己的那一點微末的心事。
蘇瑢很清楚,她與謝逾絕無可能,整個冀國公府抹不開這個面子,她的祖父也不會同意,所以但望江皎和謝逾在一起能夠幸福。
“阿皎,我很歡喜。”蘇瑢當時拉著她的手,笑著道,“終於有人能夠看到他的好,可我亦是很失落,我不怕告訴你,我難過於今後能陪伴在他身邊的女子,不是我。”
江皎似乎能懂她的感受,她其實也很高興,蘇瑢能夠理解她,和她坦誠相待。
這個世界上有個人能同她一樣,看到那個人的好,只要想到就覺得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瑢瑢,其實我們每個人的一生還很長,你終會遇到那個對的人。不是謝逾,會有別人跨越千山萬水,走向你。”江皎安慰道,她不知道換做別人會是怎麼選擇,可她既然決定了要與謝逾成親,當然沒有將他拱手送人的道理。
蘇瑢今年才十六歲,少女情懷總是詩,未來的時光裡她會遇到另外的讓她心動想要廝守一生的人,到那時她才會明白,真正的喜歡,是敢於衝破一切禁錮。
她想起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世間唯有情愛不可估量,也不可堪破,不在他們的情愛當中,你就不知道兩個人的心,有多麼蜿蜒與不可測,你不知道兩個人想要走到一起,需要繞過多少湖泊與沼澤。
而她,已經打算越過所有的困境,哪怕腳踩荊棘,身陷沼澤,也會勇敢的走向他。
“小姐,您在想什麼呢?”靈溪望著雙手撐在桌子上的江皎,好奇的問道。
江皎放下了手,朝著靈溪看去,“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嗯。”靈溪點點頭,撲閃著一雙大眼睛,討巧的道,“小姐放心,紅參姐姐和白芷姐姐都已經收拾好了,都不需要婢子搭手。”
“那你自己的東西呢!”江皎又問道。
“也收拾好了。”靈溪答應的乾脆。
江皎此次去北疆,打算帶白芷和靈溪一起過去,紅參照舊留在陶然居里,幫她打點著,還得照顧靈雨。
“靈溪你有跟靈雨說我們要離開,去北疆的事情嗎?”
靈溪搖搖頭,臉上的笑意立馬蕩然無存,“小姐要離開,應該親自去告訴靈雨姐姐。”
江皎想到靈雨,小丫鬟以前最是活潑了,喜歡找人聊天,喜歡跑來跑去,可如今她哪裡也去不了,只能留在侯府內院,日復一日的瞧著一樣的景緻。
“小姐?”見江皎似是有些愣住了,靈溪又喊了一聲。
“我去見見靈雨。”
推開了專屬於靈雨的小院子,她正坐在輪椅上,膝蓋上窩著一隻小花貓。
江皎有次將大白帶了過來,看到靈雨很是喜歡,便從外面買了一隻小花貓陪她,有了這只小花貓靈雨很明顯心情更好了一些。
“喵嗚——”小花貓叫了一聲,靈雨抬眸朝著江皎看過去。
“小姐。”她喊道,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江皎在她身側坐了下來,手摸了摸輪椅,“這個用著還習慣嗎?”
靈雨腿腳不便,她便按照腦海裡現代輪椅的模樣,找了木匠替靈雨也做了一個,舒適性稍微差了一些,但聊勝於無。
靈雨點了點頭,“習慣。”
她現在能發聲,但到底嗓子壞了一些,所以說話都很簡短。
“好像和元寶相處的也很好。”
靈雨懷中的小花貓叫元寶,是江皎給起的名字,因為它肚子上有一塊橘色的紋路很像元寶。
她伸手摸了摸元寶的小腦袋,“元寶,要在家中好好的陪靈雨姐姐哦!”
“小姐,您……要出門嗎?”靈雨隱約從江皎的話中聽出了這層意思,所以開腔問道。
江皎點了點頭,嗓音拖得有些綿長,也有些空靈,“靈雨,我要去北疆了。”
小院子裡一時間有些靜默,江皎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反倒是靈雨,她伸手握住了江皎的手背,輕輕的拍了拍,“小姐要……注意……安全。”
“我會的。”
“我等小姐……回來。”
“好。”
其實靈雨知曉江皎要暫時離開侯府,照顧她的小丫頭提了一嘴,她也記下了。
“靈雨,聽聞北疆有很多新鮮的玩意,等我回來,給你帶好玩的。”江皎有意沖淡離別的傷感,開腔笑著道。
靈雨點了點頭。
江皎從院子裡出來後,神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再不復之前的溫婉。
只要看到靈雨,她就會想起馮氏做的那一切,就沒法保持心平氣和。
捏緊著自己的手心,指甲刺痛著,也讓她慢慢的回過神來。
如今春桃已然完全變成了她的人,經常跟江皎稟報著有關馮氏的事情,馮氏暗地裡的那些下作手段,她也一清二楚,並且掌握了證據。
原本前段時日就該動手,可在發生了江玥的事情後,江皎改變了主意。
有什麼比被自己的親生女兒捅一刀更讓人難以接受。
馮氏該受到懲罰,但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應該還有心靈上的。
但望江玥不要讓她失望才好。
江皎回了陶然居,就讓靈溪給春桃傳話,“靈溪,你去問問春桃,她願不願意當半個主子。”
嘴角噙著笑意,江皎的紅唇掀起,透亮的眸子裡帶著一抹張揚。
靈溪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小姐的意思是……讓春桃她……”
“這事我不能親自來辦,臨走之前我會囑咐五妹妹的,但前提是春桃願意。”她自己來做的話不一定困難,但是對馮氏的衝擊力度肯定一般,換做江玥的話就不一樣了。
還有什麼比自己的親生女兒幫著外人,成為自己丈夫的小妾更令人難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