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明日就要和秦疏詞出發去北疆了,在臥房裡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謝逾,只好自己爬牆去找他。
“江四小姐。”
疾影和霧緒看到她過來,皆是很恭敬的喊道。
這位往後可是要成為他們家主子的夫人,輕易得罪不起。
好在他們倆早前就很有先見之明,對江皎一直很客氣,否則未來的督主夫人秋後算賬,怕是兩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你們主子在嗎?”江皎問道,臉上有些不高興。
霧緒忍不住抬起頭,悄悄的打量著面前的小姑娘。
真是沒想到,最後他們家主子竟然會被一個看起來嬌弱的小姑娘折服。
疾影感覺到他的視線,手肘一下子朝著他的肚子上襲去。
霧緒嗷叫了一聲,“疾影,你幹什麼打我?”
“怎麼了?”江皎問道,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們。
疾影沒有回答霧緒的話,轉而對江皎說道,“回江四小姐的話,主子去宮中了。他說若是江四小姐來了,就請您在他的房中等一會。”
“去宮中?”江皎蹙起眉頭,有些緊張的問道,“宮中可是有什麼事?”
如果宮中沒有發生什麼大事,謝逾應該不會過去的,她有些擔心他。
“探子來報,似是瑤妃娘娘觸怒了太后。”疾影知道的也不多,聞言回答道。
“你們知道,謝逾和瑤妃娘娘有什麼關係嗎?”江皎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起在檀香寺看到的那一幕,以及曾經在謝逾書房裡看到的那副背影畫像。
謝逾跟她否認了喜歡瑤妃娘娘,應該是不會騙她的,但是他對瑤妃娘娘的關注度,也遠比她想象中還要多。
所以,他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
疾影和霧緒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這樣啊,那我便在他的房中等一會吧!”江皎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她清楚即使疾影和霧緒知道,怕是也不會輕易告訴她。
等江皎走後,霧緒又問道,聽著語氣還有些不服氣,“疾影,你剛剛為什麼打我?”
疾影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是冷漠,“倘若讓主子知道,你這麼盯著江四小姐看,怕是這雙眼睛也留不住了。”
霧緒連忙用手捂著自己的眼睛,驚呼了一聲,“還好,還好,保住了。”
“疾影,你真是我的好兄弟。”霧緒說著,連忙用手臂抱住了疾影的肩膀。
疾影皺著眉頭,看著他不規矩的手,而後又是一掌,將他拍遠了。
“疾影,你好狠的心。”霧緒趴在地上,指著疾影控訴道,“我收回剛剛的話。”
疾影壓根沒有理睬他,直接離開了。
江皎輕車熟路的來到謝逾的臥室,裡面很乾淨整潔,索性她不是第一次過來了,也沒有四處亂走亂看。
她心裡記掛著荊玉的事情,就將荊玉搬來了桌子上。
仔仔細細看著荊玉的裡面,確實如同謝逾說的那樣,生長了一些絲線狀的東西,很像她的氣運值。
將帶在自己脖子上的玉墜拿了下來,江皎對比著兩個東西,也隱約發現了一些不同。
玉墜更密實,氣運值會堆滿且還會改變顏色,但是荊玉卻顯得疏鬆一些,東邊一條西邊一條,紋路看起來像是迭起的枝葉,而且顏色是那種透亮的綠,很像是發芽了的種子,慢慢舒展開來。
“會長成參天大樹嗎?”心裡突然湧過這個念頭,江皎又有些奇怪。
這東西應該不是氣運值,至於是別的什麼,她也不能肯定,不過說不準是對謝逾有幫助的,畢竟裡面的東西也在生長。
在屋子裡研究了一會荊玉,江皎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夜色漸深,有推門聲襲來,高大挺拔的身軀走過來,掩下一片陰影,正好將她籠罩在黑暗之中。
謝逾眉目難掩疲倦之色,但在看到小姑娘熟睡的面容時,一下子就消散了個乾淨。
他眼眸中縈繞著溫柔的神色,而後彎腰將小姑娘打橫抱起,緊接著就送回了侯府。
江皎第二天一早醒過來後,發現在自己的床上,懊惱自己就這麼睡過去了。
沒有看到謝逾,也沒有好好的告別,他竟然不叫醒自己。
秦疏詞一早就過來接她了,江皎上了馬車後,念念不捨的望了一眼永寧侯府的大門。
許老夫人怕難捨離別之情,就沒有在門口相送了,江楓和江慧還有江薇倒是將手揮的勤快。
“四姐姐記得給我帶好玩的小東西。”江薇朝著她說道。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江皎趴在馬車的小軒窗上,笑著回答道。
“四妹妹,一路平安。”
“大姐姐幫我照顧好祖母。”
江皎的視線對上站在江楓旁邊的江玥,明明不是一個陣營的人,她來送她倒是有些稀奇。
不過……有關於坑馮氏的這件事,江皎覺得江玥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
馬車緩緩的動了,許老夫人站在壽安堂的門口,張望著外面,不由的開腔問道,“玳瑁,你說皎兒她走了嗎?”
“老夫人,四小姐應當已經啟程了。”常嬤嬤回答道。
許老夫人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人老了啊,就是容易傷懷。我啊,就怕皎兒這一去,再見面……再見面……”
“老夫人,四小姐又不是不回來了,您啊就放寬心,等著她回來。”
“也罷!”
城外十里的長亭——
一人端坐在馬上,風吹起他黑色的衣袍,他周身凜冽著一些冷然的氣息。
謝逾的身後還有數十騎,皆著黑色的衣袍,個個面色剛毅,如出一轍。
秦疏詞叫停了馬車,望向著面前的人,嘴角抽了抽。
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敢問謝督主為何攔在此處?”秦疏詞面上不顯,還得溫聲的詢問道。
“本座來和未來的夫人道別。”
秦疏詞:呸!不要臉!誰是你未來的夫人?
江皎聽到了聲音,連忙掀開了車簾。
她直接的跳下了馬車,朝著謝逾奔過去,驚喜的喊道,“謝逾。”
原以為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她。
秦疏詞連忙下了馬,攔住了江皎。
“皎兒,男女授受不親。”秦疏詞立馬一副封建大家長的做派,勸說道,“你不能和謝督主靠的太近。”
謝逾眯了眯眸子:未來的表舅哥很討厭,可以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