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還在熟睡,做著統一天下八百諸侯的美夢時,大太監很不禮貌的將我叫醒了。我有裸睡的習慣,穿越後更是如此;室內著數個燭臺,將房內照射的仿若白晝,雖然隔著一層幔帳,料想大太監也將我看了個一絲不露。我驚慌的將繡著“飛鳳”的“單被”蓋在身上,怒道:“誰允許你進來的?快快滾出去!”大太監不知我為何發怒,還以為他擾了我的清夢,連忙退到外室,道:“娘娘息怒,伊貴萬死,擾娘娘清夢。”我惱怒異常,伊貴雖是太監,原則上,他不算是男人,但是他到底是男人“變”的,要我將太監當成女人,打死我、我也做不到。我怒道:“我要殺了你,不!我不殺你,我要你再少一個‘零件’。你……竟敢褻du本宮……你……”
只聽“噗通”一聲,大太監跪倒在地,道:“娘娘息怒,伊貴便是吃了虎膽熊心也不敢褻du娘娘玉體;伊貴服侍過皇后,也服侍過黃娘娘與楊娘娘,若有不軌,大王早砍下伊貴頭顱,怎還會著伊貴服侍娘娘?”我雖知大太監不敢謊,依然憤怒難平,怒道:“不會讓宮娥服侍麼?誰需要你來伺候?”大太監道:“這是皇后定下的規矩,伊貴不敢不從。娘娘快些起床吧!馬上便要早朝了。”我氣道:“皇后定的規矩在本宮這裡行不通,以後沒有本宮允許,不得進入內室一步,不然定讓你再少一個零件。嗯!早朝便早朝,幹本宮何事?”話剛完,便想到昨日帝辛讓我陪他上朝。
大太監道:“娘娘需防禍從口出,早朝不但大王要去,皇后皇妃也是要去的。”我愕然,我所知道的封建王朝還真沒有一個可以後宮參政的。我匆匆穿上一套衣裙,儘量將領口拉低,使酥胸半露,然後走出內室,只見大太監依然跪在地上,我沒好氣的道:“起來吧,隨本宮前往‘九間殿’。”大太監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抬頭便看到我半露的酥胸,連忙低下腦袋,道:“陸侍衛與數名宮娥已在門外恭候娘娘,伊貴還要為娘娘準備早膳,不能送娘娘前去了。”我“哼”了一聲,道:“不去更好,省的本宮看著煩心。”
走出房內,天濛濛而亮。宮娥見我出來忙向我行禮。我擺手免了,目光一轉,只見陸離一身鎧甲,面向西南天際,面色凝重,靜若處子。我隨他目光看去,但見紅雲若蛇,四處飛舞,雷光閃動,西南天際似乎就要坍塌一般,不時有流星墜落。我道:“那裡怎麼了?”陸離仿若未聞,喃喃道:“天生異象,紅雲如蛇,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既不是修真之人,又不懂天文,只要天不塌下來,什麼事都與我無關。我見陸離仿若痴了,便叫道:“陸將軍。”陸離依然一動不動,我連叫幾聲,他才回過神來,施禮道:“陸離該死,不知娘娘到來。請娘娘玉駕前往‘九間殿’。”我應了一聲,陸離頭前開路,我在宮娥的簇擁下向“九間殿”而去。
我問道:“紅雲如蛇,是何天象?”陸離頭也不回,依然看著西南天際,口中道:“無此天象,陸離只聞‘有雲若蛇,氣貫南北,’卻從未聽過‘紅雲如蛇,飛舞不定。’”我道:“若無此天象,這又該做何解?是吉?是兇?”陸離道:“陸離不知,出此異象,非大吉,便大兇……”他一拍額頭,道:“又或是異寶現世,引動天地靈氣,也未可知。”我來了興趣,問道:“若是異寶現世,將軍可有把握收取?”
陸離搖頭道:“天下能人何止千萬,若真是異寶突現,怕陸離連看上一眼的福分也沒有。”我閉口不語,心中尋思:“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陸離乃崑崙高人,尚且不能斷定,我又操什麼心?”忽然想到姜子牙也師出崑崙,陸離和姜子牙難道從不認識?便問道:“姜子牙乃元始天尊弟子,他可能算出為何天現異象?將軍以前不認識姜子牙嗎?”陸離道:“陸離聽過姜子牙之名,姜子牙精於心計、熱衷於占卜、遠離於道術,想必能算出何以‘紅雲若蛇。’”陸離否認自己認識姜子牙,我也不便追問,修真者畢竟高人一等。一路再也無話,不多時便到了“九龍橋”,只見滿朝文武,聚於“九間殿”滴水簷下,一個個面色凝重,目向西南。
行過“九龍橋”,兩名大臣便向我迎來,我定睛一看,原來是費仲、尤混二人。費仲、尤混遠遠拜倒,口呼:“娘娘千歲。”我初來朝歌,不管你是奸、是忠,都要招攬。我行至跟前,連忙伸出芊芊玉手相扶。費仲、尤混受寵若驚,連忙起身,費仲道:“娘娘萬安,大王怎麼沒同娘娘前來?天顯異象,大臣們對娘娘頗多微詞,娘娘還是不經過滴水簷為好。”
我心中好笑,“紅雲若蛇,流星隕落”,難道是我做的?我若有這般神通,還扮演什麼蘇妲己?早跑到“天庭”謀求個一官半職了。這些大臣,對我會有什麼意見?再了進“九間殿”怎可不經過滴水簷?我笑道:“兩為大人多慮了,本宮行的端、站的正,他們能拿本宮些什麼道道?走,去問問有誰知道這‘紅雲’主何吉凶。”我著舉步便走上滴水簷。晁天晁雷上前施禮,道:“娘娘萬安,大王讓晁天晁雷聽娘娘差遣。”我微微錯愕,忽然想起,我昨日曾向帝辛討要晁天晁雷,來監視姜子牙動向,只是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轉念想道:“不知姜子牙現在何處,是否還在朝歌?讓晁天晁雷打探一番也好,或許還能得知‘紅雲若蛇’的來由。”於是道:“兩位將軍免禮。今日天降異象,不知是主何吉凶,本宮知道姜子牙精於占卜,雖難免佔錯,但以元始天尊弟子的身份,料想應知‘紅雲’來由。兩位將軍不妨出宮打探姜子牙下落,好得知“如蛇紅雲”主何吉凶。”晁天晁雷領旨而去。眾位大臣待晁家弟兄離去,紛紛向我行禮,卻不他話,我問道:“各位大人,都是有名望者,不知誰人知道這‘紅雲’主何吉凶?”
滿朝文武無不搖頭,我目光掃過眾人,卻不見杜元銑人影,便問道:“‘司天臺’杜元銑何在?”一位老臣道:“杜大人正在‘司天臺’占卜星象。”我看向這名老臣,只見鶴髮童顏,頗具仙風道骨,便問道:“本宮初來朝歌,不知大人是……”老臣答道:“臣比幹。”原來他就是比干,我不由多看幾眼,道:“原來是皇叔了,妲己還在冀州時便聽父侯言,皇叔乃天下聖人,如今一見才知道父侯一直欺騙妲己。皇叔根本便不是什麼聖人。”此言一出,群臣譁然,比干聖人之名由來已久,如今我直訴比干不是聖人,群臣難免反應激烈。比干臉上肌肉微微抽動,煞那間便恢復自然,笑道:“聖人之名,實屬笑話,娘娘所言甚是。”
又是一個虛偽的老狐狸。我笑道:“非也,非也,皇叔錯了。”比干奇道:“如何錯了?”我道:“妲己觀皇叔鶴髮童顏,道骨仙風,分明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豈是‘聖人’二字可比?”你不是聖人麼?我拍你馬屁,看你如何回答。比干心中竊喜,臉上卻不動聲色,道:“臣食的是五穀雜糧,穿的是凡間布衣,怎可與臥雲而眠,飲風餐露的仙人相比?”他越是謙虛,我便越是覺得他虛偽。怎麼穿越過來後,見到的人和事都和我所知道的背道而馳?帝辛應是一個殘暴的昏君,但是我看到的帝辛除了好色外,簡直可以稱作一個“模範丈夫”了;比干明明是一個大智大賢的聖人,偏偏愛慕名利;至於姜子牙,我還沒有看明白,不知道他是與西岐有所聯絡,還是當真憂國憂民。
我道:“皇叔謙虛了,各位大人你們覺得皇叔僅僅是一個聖人麼?”滿朝文武自不缺比干黨羽,有人道:“亞相豈是聖人可比?娘娘所言甚是。”一片附和之聲,大拍比干馬屁,比幹樂極,卻不便表示出來,強忍笑意,憋的面部肌肉又是一陣抽動。我心裡大大的鄙視比干,太讓我失望了,就這一個我想當做“自己人”的高官,卻是這麼一個貨色。
話間便看到姜皇后鑾駕過了“九龍橋”,皇后見我與群臣站立一處,拉長臉色,道:“蘇娘娘,身為貴妃,怎不知禮法?”我一愣,心道:“什麼禮法?莫不是她想到了欺負人的法子?”陸離在我身後輕聲道:“貴妃應自‘黃門’進入‘九間殿’恭候大王,這滴水簷是外臣侯旨的地方。”我忽然想到費仲、尤混不經過滴水簷才好,當時我還奇怪不經過滴水簷如何進的“九間殿”,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暗瞪陸離一眼,怪他不早提醒。陸離苦笑一聲,道:“娘娘心憂‘紅雲異象’方才在此停留,陸離怎可阻擾?”他一言醒了我,使我知道如何應付姜皇后。
我施禮道:“妲己見過皇后娘娘,妲己心憂‘紅雲’故而前來詢問各位大人,請皇后娘娘見諒。”皇后冷哼一聲,繞過滴水簷,帶著一名宮娥進入了“九間殿”。我隨後進入“九間殿”,只見楊娘娘早已經端坐偏位,等帝辛到來。姜皇后制止楊娘娘行禮,坐在“龍椅”一側,與楊娘娘有有笑。我撇撇嘴,徑自走過去坐在第三把椅子之上。皇后皺眉道:“那張椅子是黃娘娘的,你現在還沒有座位,等大王恩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