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將我如何“陷害”姬昌之事的清楚明白,請帝辛定奪。帝辛聽後勃然大怒,喝道:“妲己,孤王寵你,你卻為何要陷害忠良?”我不覺大驚失色,現在的帝辛喜怒無常,殘暴不仁,與以往實有天壤之別,我若稍不留意,便要香魂飛散。色誘帝辛是不行的,雖然可使帝辛護我,然帝辛勢必要殺幾名大臣為我洩恨,我一時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大夫梅伯叩首道:“大王萬歲,蘇娘娘陷害西伯侯,實乃居心難料,請大王以天下為重,廢除蘇娘娘。”
帝辛怒道:“該如何做,孤王自有定奪,豈是你能指手畫腳的?武士何在?將梅伯拉出去,金瓜擊。”群臣都傻了眼,誰也不敢為梅伯求情。梅伯直嚇的魂飛天外,高呼:“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我自身難保,那裡還有心思去管梅伯死活?更何況,梅伯其人在我的認知裡,沒有任何才能,僅有一腔熱血;在《封神演義》中,他是第一個被紂王“炮烙”的大臣,是死是活於大局無關緊要。
眼看武士就要將梅伯架走,商容忽然呼道:“大王,梅大夫忠心為國,日夜操勞,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請大王網開一面,饒他死罪。”我暗暗叫苦,這商容難道是個傻子?帝辛已經命人將你金瓜擊,此時你不但不縮在人群中,躲避帝辛,反而為梅伯求情,你人老心糊塗了?梅伯死活我不在乎,若你商容也死,那可當真是國失棟樑,別人不心疼,我卻是心疼啊!帝辛一看,原來是商容為梅伯求情,不由怒火中燒,手指商容,喝道:“武士!孤王令爾等將這匹夫金瓜擊,為何這匹夫安然無恙?”
殿前武士“噗通”下跪,答道:“啟稟大王,武成王黃飛虎劫下法場,故而商容安得無恙。”帝辛怒道:“好大膽的賊子,黃飛虎何在?”黃飛虎押姬昌趕往軍營尚未歸還,比干答道:“啟稟大王,黃飛虎押解西伯侯前往軍營,尚未歸還。”帝辛喝道:“速速著人,將黃飛虎拿下,連同梅伯、商容二人金瓜擊。”武士領命,前去捉拿黃飛虎去了。黃娘娘見帝辛要斬殺自己兄長,驚的花容失色,急急忙忙跪倒在地,抱住帝辛左腿,哭道:“大王開恩,大王開恩,他是臣妾的兄長啊!大王念在臣妾十四入宮,侍奉大王多年------呀------”帝辛不等她將話完,便飛起右腳踢了過去。
帝辛一生戎馬,驍勇三軍,更有人帝辛可生裂猛虎,而黃娘娘嬌生慣養,又入宮多年,更是養的面嬌皮嫩,如何受的了帝辛一腳之力?她慘叫一聲,在地上滾出老遠,便昏死在姜皇后腳下。姜皇后渾身發抖,面色慘白,不敢有所動作。楊娘娘還以為帝辛一腳踢死了黃娘娘,想到今後自己要陪伴的帝辛再也不是那個溫柔多情的大王,而是一個嗜殺如命的殺星,嚇的面若金紙,身如篩糠。帝辛回頭對我怒目而視,喝道:“你為何陷害忠良?逼孤王殺你?”帝辛要殺我,我不由心往下沉。
轉念想道:“我是蘇妲己,商湯不滅,妲己不死,歷史早已註定,我所怕何來?帝辛要斬殺大臣,這還得了?要是由著帝辛亂來,不出幾日,朝歌必定大亂,商湯必定不保。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帝辛屠殺忠良,斷送商湯江山。”想到此處,我揮動手中的“軒轅劍”架在武士肩膀之上,喝道:“誰也不準動丞相亞相一根毛髮,如若不然本宮見一個殺一個。”群臣大譁,帝辛怒道:“放肆!”我收劍,回身跪倒,道:“大王,你被妖邪所侵變得癲狂,妲己不忍看大王斬殺忠臣。大王,請收回成命,妲己已著晁天晁雷前往陳塘關請哪吒前來為大王驅魔,請大王以江山為重。”
帝辛怒道:“放肆!孤王念你美貌,尚不忍心殺你,如今你竟詛咒孤王被妖邪侵體,其心當誅。來啊,將蘇妲己一併金瓜擊,以洩孤王之恨。”武士幾次三番要抓人出去金瓜擊,皆被我阻擾,如今帝辛殺我,武士心中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幾步上前,便要先將我拿下。我毅然不懼,道:“誰敢拿我?我便斬下他的狗爪。”武士恍若未聞,幾雙大手眼看便要將我按倒,忽聽“砰砰”聲響,我定睛一看,幾名武士已經載倒在地,不省人事。陸離面色慘白的將我護在身後,與帝辛對視著。
我不由大喜,問道:“陸先生的傷勢如何?”陸離頭也不回,答道:“已無大礙,於千軍萬馬之中,足有自保之力。”今日局勢已非我能控制,若我要求陸離待我遠走高飛,陸離定不推辭,然而我不能走,我還有心願未了。我要改變蘇妲己一代妖妃的稱號,甚至改變歷史,這是我進入朝歌的初衷,便是身死,我也決不放棄。
帝辛咆哮道:“反了,方相方弼何在?速速調遣御林軍將陸離與蘇妲己斬殺。今日孤王要讓方外之人知道,凡夫俗子也能殺死修真之人。”方家兄弟不敢抗旨,急急忙忙跑出神殿,前去調遣御林軍去了。事到如今,我也豁了出去,我必須控制帝辛,不然今日恐怕會死很多人。只要哪吒一到,便能救治帝辛,待他恢復如初,一切都會煙消雲散。我沒有高聲呼喝,只是淡淡的道:“陸先生,勞煩你將大王擊暈吧。”陸離二話不,右手暴長,直取帝辛。帝辛征戰一生,卻也不懼,然而他畢竟是一個凡人。陸離手中發出一道氣流流,在帝辛還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已經躥如帝辛身體。帝辛雙目一瞪,仰身便倒在碧落仙床之上。
群臣大驚失色,然而卻無一人膽敢我的不是,因為他們已經知道,陸離不是凡人;他們更知道,如不擊暈帝辛,今日之事便將以悲劇收場。我回頭看向眾位大臣,朗聲道:“大王被妖邪侵體,已經變的嗜殺成性,不分忠奸黑白。本宮迫於無奈,冒犯聖體,待哪吒趕來,就醒大王,使大王恢復如初,待到那時,本宮定將今日之事如實稟明大王,請大王降罪。”群臣無言,商容對我連連叩頭,道:“娘娘大義!”眾臣子見丞相對我跪拜,也跟著叩頭,口呼:“娘娘大義!”我揮手使群臣起身,回頭看,只見皇后與楊娘娘依然型若痴呆,黃娘娘依然昏迷,我長嘆一聲,心道:“你們容我不下,群臣面前我也不為難你們。”遂道:“侍女何在,將皇后與兩宮娘娘攙扶下去。皇后受驚,需好好扶侍。”費仲屁顛屁顛的跑出神殿,招來宮女,將皇后等攙扶出了神殿。
我昂首看女媧聖像,只見面貌端莊秀麗。我心中火起,不由揮劍指著女媧聖像,怒道:“你是天帝之女,上古神明,更是朝歌福主,今日大王前來進香,為的便是商湯天下永享太平,然而大王竟在你這金碧輝煌的神殿之中,在你這高高在上受萬民敬仰的神明眼皮之下,遭人算計,變成這番模樣。”我手指帝辛,繼續道:“大王平日愛護臣子、百姓,雖難比堯舜,卻也是有道之君,你卻不保佑,我商湯天下敬你何用?”我越越氣,竟然忘記能有今日驚變,皆因我強收熬黎。
我不敢將女媧廟變成廢墟,但是惡作劇一番卻是敢的。我獰笑一聲,便在黃金之壁上揮劍刻出一首詩來。這首詩正是《封神演義》中紂王刻在女媧神殿的淫詩,只是我略加修改而已。群臣見我龍飛鳳舞,卻不知寫的什麼,一個個閉目沉思。我將“軒轅劍”丟在地上,看著牆壁上的詩句,淡淡吟出:“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帶雨爭嬌豔,芍藥籠煙騁媚妝,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群臣聽罷,無不大驚,我喝道:“女媧不佑商湯,本宮便是辱她又有何妨?眾位大人,你們護送大王返還朝歌去吧!本宮尚要在此等候哪吒前來,也等等看女媧會不會歸來。她若歸來,本宮還要辱罵,為大王、為商湯天下、討個法。”我敢如此狂妄,只因為三個字---知天命。我知道我死不了,除非商湯滅亡。
文武百官護衛著帝辛離開了女媧神廟,他們一個個膽顫心驚。什麼朝歌聖人,什麼殺人如麻的將軍他們都暗暗對我心服口服,評價只有兩個字------瘋子。然而就是這個瘋子從帝辛的屠刀下就走了商容等商湯柱石;他們依然需要這個瘋子招來哪吒救治帝辛;他們還需要這個瘋子來面對女媧的問罪,讓這個瘋子揹負搗毀女媧神殿的“黑鍋”。因此他們對我這個瘋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當文武百官連同過萬軍馬消失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今日之變皆因我一人而起。而我竟然刻下淫詩,汙辱女媧,瞬間我驚出一身冷汗,如今只求女媧看不懂簡體文字了,不然我梁思思的命就要葬送在這女媧神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