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圖謀勾結
祁一徵到寧秀以後的所做所為,也使呂筱仁感到自己面臨的巨大威脅,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要想和祁一徵對抗,是完全討不到好的。呂筱仁就想起自己把易晚葶與胥忖朱在寧秀飯店鬼混的錄影光碟拿給胥忖朱已經好幾個月了,似乎在胥忖朱那裡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呂筱仁原來想的是祁一徵來後,自己完全有可能聯合祁一徵一起共同對付胥忖朱,畢竟他和祁一徵是在一個班子裡,但祁一徵到寧秀後,透過這一段時間與祈一徵的接觸,呂筱仁已經認識到他自己的這一想法完全不現實,現在再回過頭來仔細思考,呂筱仁認為還是只有想辦法控制胥忖朱這一想法比較現實。呂筱仁心裡清楚,以現在的情勢,自己要想控制祁一徵完全沒有可能,而要想控制胥忖朱,則只要努力,就完全有可能,並且自己手上已經有了可以要挾胥忖朱的東西。呂筱仁一直在想,要想在寧秀擁有自己的地位和權力,實現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就必須掌握自己的話語權。這和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一樣,要掌握話語權,就必須要有制勝的絕招。呂筱仁經常對自己信任的人說:“薩達姆之所以很快就被美國弄下了臺,並且最後被弄得個處予絞刑的下場,就是其缺乏制勝的絕招,處處被美國人牽制所致。”對於自己的這一認識,呂筱仁認為很是精典,還到處炫耀。
要想自己能夠控制局面,只有兩個辦法,一是自己當一把手。自己當不了一把手,就想辦法控制一把手,這是呂筱仁一直以來的想法。在想辦法控制一把手這條路上,呂筱仁不僅已經邁出了第一步,而且自己也已經為此做出了一些犧牲,如把自己的情人都拱手讓給了胥忖朱,如果自己控制不了胥忖朱,就等於自己白白地做出了犧牲。這對呂筱仁來講,是決不會甘心的。
常言說:“萬事開頭難。”凡事只要開了頭,接下來做就相對要容易得多,更何況為了能夠控制胥忖朱,呂筱仁自己還做出了巨大犧牲。儘管把情人奉獻出去與把自己的老婆奉獻出來有著本質的不同,但畢竟可以說是和自己睡過的女人多少還是有些感情,雖然古語說“女人如衣服”,但也有古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把易晚葶推進胥忖朱的懷抱後,呂筱仁的心裡還是一直耿耿不安。
在本來想透過與祁一徵走在一起來控制胥忖朱的想法落空後,呂筱仁就想著如何進一步刺激胥忖朱,讓他對自己有所行動,哪怕是報復行動,也可以從行動中掌握胥忖朱的思想動態,進而有針對性地採取對應措施。呂筱仁想,只要有行動就好對付,最難的是對手沒有動靜,不知道對手是如何想的,看不出對手要出什麼招數,這樣即使自己再有勁也使不上,再有招也用不了。這也就象是武打小說裡所說描寫的,最強烈的武功招術就是無招。
感覺胥忖朱與祁一徵之間明顯存在分歧後,給一直想鑽空子的呂筱仁提供了機會。呂筱仁透過這一段時間與祁一徵的接觸、觀察,已經在內心確認祁一徵是不可能和自己走到一路。要維護自己的利益,謀取自己的好處,只有想辦法把胥忖朱和自己捆在一起,這樣才能形成一種抗衡力量,自己也才能從中撈到好處。因此,呂筱仁抓緊了想辦法控制胥忖朱的步子。呂筱仁想,如果能夠把胥忖朱控制住,就控制胥忖朱;如果實在控制不住胥忖朱,就想辦法與胥忖朱搞聯合。呂筱仁相信,在寧秀的市級幹部中,還沒有人走進胥忖朱的圈子。呂筱仁分析,原來祁一徵沒來時,胥忖朱認為自己是他的對手,現在祁一徵來了,在胥忖朱的心裡,對手肯定變成了祁一徵,自己原來與胥忖朱的對立也就相對弱化了,只要自己主動向胥忖朱示好,胥忖朱應該完全能夠和自己走在一起。
這天,呂筱仁確定胥忖朱在辦公室後,專程到胥忖朱辦公室,想藉機探試胥忖朱的態度。上次把錄影碟子給胥忖朱後,呂筱仁還一直沒有正面和胥忖朱接觸。呂筱仁想透過與胥忖朱的正面接觸,試探出自己出招後胥忖朱對自己的應招。
呂筱仁也沒有事前給胥忖朱的秘書穆天軾聯絡,就直接來到胥忖朱辦公室。
胥忖朱的秘書穆天軾此時正在埋頭寫著什麼,沒有注意到呂筱仁的到來。呂筱仁走進穆天軾的辦公室時,輕輕地敲了敲穆天軾的辦公桌,用表面上顯得非常和善的口吻問穆天軾道:“小穆,這麼專心呀?在忙著寫什麼呀?”
穆天軾沒有注意到有人有人進來,當聽到有人敲自己的辦公桌並問自己話時,才抬起頭來,見是呂筱仁,連忙站起來道歉道:“啊!呂市長來了!對不起,因為忙著寫一個材料,就沒有注意呂市長您進來了,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今天來是想找胥書記嗎?”穆天軾仍然和原來一樣有些神經質。
“啥子無事不登三寶殿喲!年輕人,說話要注意分寸,不要不知高低大小,我天天來找書記你說合適不嘛?”呂筱仁沒有對穆天軾客氣,他被胥忖朱欺壓,但不能為他的一個小秘書欺負。
穆天軾一聽呂筱仁的話意不善,也就不敢再說什麼了,畢竟人家是市政府常務副市長,自己再牛,也只是書記的一個秘書。並且從這一段時間跟著書記跑的情況來看,書記也並沒有把自己看得很重要,更沒有顯示出對自己的親近和信任。“啊!你肯定是來找書記的,書記正在辦公室裡,我這就去給他報告。”穆天軾說完,就進入了裡面胥忖朱的辦公室,不敢再和呂筱仁對話了。
對於書記的辦公室佈局,呂筱仁非常熟悉,當初葛洪濤在寧秀任書記時,他可以說是天天都要到這裡來轉悠,對於書記辦公室的佈局他想都不用想就能夠說出來。雲萬里和胥忖朱當書記後,他到政府去擔任了常務副市長,才來得少了,再加上他與雲萬里特別是胥忖朱之間的關係並不協調,到這裡的次數就更少了。
呂筱仁耐心地等著穆天軾去向胥忖朱通報,他要等穆天軾出來請他時他才進去。按照呂筱仁的德性,他會直接朝裡面闖的。但他不想這樣,因為這樣做會顯得自己自大,讓胥忖朱覺得自己不尊重他。呂筱仁今天不想讓胥忖朱感到不高興,他要在胥忖朱心情正常的情況下,試探出胥忖朱對一些問題的態度。
當胥忖朱聽說呂筱仁要見自己,並且已經在外面等著時,心裡就有些不高興,但他弄不清呂筱仁這一次見自己又會有些啥舉動。想到上一次呂筱仁來時,拿來了自己與易晚葶在飯店裡媾合的錄影碟子,胥忖朱感到很困惑,他始終沒有想通呂筱仁是從哪裡弄到的。在查處寧秀飯店時,胥忖朱曾專門把廈伯奢找來,以曾經聽到有人反映飯店在房間裡私自設有錄相裝置,偷偷錄下客人在房間裡的不雅境頭並進行敲詐為藉口,要廈伯奢好好地對飯店的客房進行認真清查,並堅決處理這種不法行為。但事後據廈伯奢的報告,市公安局的辦案人員利用各種人為手段和技術手段,都沒有發現飯店的任何房間裡設定有錄相裝置的跡象。儘管胥忖朱一再追問,但都是這個情況。於是胥忖朱就更不明白他和易晚葶在飯店裡的錄相到底是如何來的。要說是偽造吧,從自己和易晚葶進入房間到最後離開房間的全過程,都確實是他和易晚葶本人,並且和易晚葶的那些動作,也確確實實都是自己做的,而決不是另外找了兩個長相完全相同的人錄出來的。房間裡沒有安裝固定的錄相裝置,那麼自己那一次和易晚葶到房間去,是自己臨時想起來的,事前也並沒有說自己要到房間去,未必然有誰未卜先知,算準自己要到房間裡去和那個女人上床?知道自己要和易晚葶到房間裡去,臨時去安裝?胥忖朱想來想去,把頭都想痛了,但就是沒有想明白。自己又不可能直接去追查,也不可能明說自己就被人在房間裡錄了相。胥忖朱沒有辦法,只好暫時隱忍,將其埋在肚子裡。
呂筱仁把自己在飯店裡與女人鬼混的碟子拿給自己後,當時呂筱仁並沒有說要想幹啥,胥忖朱至今也弄不清楚呂筱仁想以此來達到什麼目的,儘管當時看到是自己在飯店裡與易晚葶苟合的碟子時很是氣惱,但自己又沒有什麼辦法來處置此事。與一個女人媾合儘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畢竟不是好事,傳出去後肯定會對自己產生不良影響。胥忖朱也曾反覆想過如何來化解這件事,但以他的智商,實在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他曾想過幾種辦法來處理此事,但都覺得不妥。最後只好先置之不理,看呂筱仁還有什麼舉動。胥忖朱也想過,最壞結果就是呂筱仁把碟子到處散發或者是送到省上去,最後自己從書記崗位上被調到省上的哪個部門去當一把手。胥忖朱知道,就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象他這個級別的幹部,在現在的這種社會氛圍下,還沒有僅僅因為男女關系問題而受到處分的。但儘管如此,胥忖朱還是不希望出現這種情況。到省上哪個部門任職,即使是當一把手,如果不是幾個要害部門如組織部、紀委,財政廳、發改委等,其他的部門都沒有好大好處,肯定不如在市上當書記風光和有好處。胥忖朱也曾想過和呂筱仁妥協,不再與呂筱仁為難,這樣大家或許可以相安無事,甚至可以兩個人聯合起來。但對這種處理辦法,胥忖朱一直不太願意,他覺得如果就這樣的話,等於是自己在呂筱仁那裡認輸了,胥忖朱自認為自己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因此心裡總有些不甘心。祁一徵到寧秀後,透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胥忖朱開始意識到對自己真正形成威脅的,已經不是呂筱仁而是祁一徵了,他清楚自己任何哪個方面都遠遠不如祁一徵。胥忖朱這時候開始考慮起是否和呂筱仁妥協的問題,想兩人形成聯盟,來共同對付祁一徵。胥忖朱想,如果能夠和呂筱仁形成聯盟,或許可以鞏固自己在寧秀的地位,維護自己作為書記的權威。儘管有了這種想法,但胥忖朱卻不願意主動去找呂筱仁。現在呂筱仁主動上門來找自己,胥忖朱想根據情況再來確定與呂筱仁相處的對策。
呂筱仁這次到胥忖朱辦公室顯得比上次禮貌多了,他客氣地說了一句:“胥書記還在忙啊!要注意身體啊!”
呂筱仁本來是一句問候的話,胥忖朱卻理解成呂筱仁的話中有話,認為是呂筱仁在諷刺他,內心就顯得很不高興,心想,我本來想和你妥協,你卻還拿碟子的事來說事,你不就是想要挾我嗎,我就偏不受你的要挾,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於是,胥忖朱沒有好氣地說:“我身體好不好用不著你來管。”
兩句話就把兩個人都弄得很尷尬。呂筱仁心裡想,我好心關心你,你卻用這話來堵我,你是書記又能夠把我怎麼樣?
呂筱仁也不示弱地說:“我關心書記的身體,是希望書記能夠好自為之。”
胥忖朱一聽這話,心裡就火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要以為拿一個光碟就把我嚇倒了。我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會為你這些小人動作所嚇倒。”
正如民間老百姓說的癩子怕人說光一樣,呂筱仁一聽胥忖朱說自己是小人,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了出來:“胥忖朱,你不要硬是無賴,你說給我清楚,誰是小人?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好心把碟子拿給你,是害怕傳到其他地方,散發出去後對你產生不好的影響,你卻說我是小人。你不要以為你是書記,就可以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你如果把我惹毛了,把你另外的事情給你一起抖出來,你以為你的書記位置還能夠坐得穩?”
兩人本來是想和解並聯手,沒想到因為一句話的不同理解,反而造成了兩人的直接衝突,這是兩人事前都沒有意料到的。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就因為一個偶然的因素,導致了意想不到的結果產生。
面對這種明顯的威脅,胥忖朱擺出了一付確實是無賴的架勢。胥忖朱想,如果呂筱仁一威脅,自己就服軟,那麼今後還如何在寧秀立足。並且胥忖朱相信,除了與易晚葶的事呂筱仁有一點證據外,其他事情應該更沒有什麼證據落入到呂筱仁手裡。因此,內心的底氣比較足:“你一個堂堂的副廳級領導幹部,靠威脅來要挾領導,象你這種人有什麼人品,還配當什麼領導?”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當他自己越是存在某些方面問題的時候,就越是忌諱別人說這方面的問題,即人們常說的所謂“諱疾忌醫”。呂筱仁本來就沒有什麼人品,一聽胥忖朱說自己沒有人品,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自恃手中握有胥忖朱的把柄,並且自我感覺葛洪濤是自己的堅強後臺,因此也就不肯輕易認輸,更何況胥忖朱的話也太讓他下不了臺了:“胥忖朱,你不要不見棺材不掉淚,你以為你幹的見不得人的事我不知道嗎?錯了,全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不要把我逼急了,你以為我不敢把你做的事抖出去?你不要忘了,兔子急了都要咬人。”呂筱仁哪裡知道,他依靠的這個後臺,實際上也是胥忖朱緊緊依靠的後臺之一。
“隨便你,你以為我會怕你嗎?”胥忖朱一幅我不怕你、你奈我何的無賴相。
到了這個程度,呂筱仁也無可奈何,只好無趣地、怒氣衝衝地離開胥忖朱的辦公室。但他心裡想,看來只有把另外的證據拿來,看他還硬不硬。同時,呂筱仁想,看來還得多收集一些有關胥忖朱的證據,以作為把柄,否則,自己可能就只有栽在胥忖朱手上。
呂筱仁準備與胥忖朱勾結聯手的第一次正面接觸就這樣以失敗告終。(未完待續)